見周珩進來,他上前兩步,苦著臉道:“小公爺,賭坊又出事了。”
周衍公務繁忙,再加上魯國公府的其他產業,實在是讓他分身乏術。
這些日子周珩的改變魯國公都看在眼里,一番考量后,開始試著讓他接手家族生意。
在各種各樣的鋪子里,周珩選了賭坊。
賭坊掌柜也是干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,自己知道分寸,有什么問題都盡量解決,不敢麻煩東家。
要是事情實在棘手,他做不了主,才會登門請示東家的意思。
以前他幾個月都不會來一趟,可近幾日次數明顯頻繁了許多。
周珩一聽那個“又”字,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。
他皺了皺眉,“不是讓你把她調到廚房去了,那里面都是我們自己人,怎么還會出事?”
說起這件事,賭坊掌柜的也覺得冤枉,“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讓她去廚房幫忙擇菜,打.打下手,她在后院待著,根本撞不上前院玩賭戲的客人,誰知昨兒個出了意外,工部員外郎家的那位紈绔輸了不少,喝了幾口馬尿,暈暈乎乎地闖到了后院,據芷柔姑娘所說,高公子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,地方偏僻也沒有人幫她,情急之下,她用頭上的簪子扎了高公子才得以脫身。”
高公子,高陽,工部員外郎家的獨苗苗,鄴京出了名的好色紈绔。
強搶良家女子,一夜戲雙珠,睡寡婦,和有夫之婦偷情……只有想不到的花樣,沒有他不敢玩的。
工部員外郎一大把年紀了,再生一個已是不能,高家的香火只能指望高陽延續。
因此,他對高陽一再放縱,幫他收拾爛攤子。
高陽也不傻,知道他爹權勢有限,所以從碰那些高門望族的千金,只挑那些平民出身的女子下手。
這些女子沒有靠山,受了侮辱無處申冤,被逼死的也有。
周珩十分不齒高陽的行為,甚至有幾次覺得他給男人丟了臉,差點找人做了他。
如今聽到高陽受傷,他心里是說不出的痛快,問掌柜的人死了沒。
“簪子扎進了他的胳膊,流了不少血,不過大夫說不嚴重,養幾天就好……”掌柜頓了一下,看了眼周珩的臉色,“早上周公子派人來賭坊鬧了一通,說芷柔姑娘是賭坊的人,您身為賭坊的少東家,理應給他賠禮道歉。”
周珩雙手環胸,聞冷笑一聲,語氣桀驁不屑:“去他娘的賠禮道歉,小爺要他的狗命還差不多。”
掌柜的沉默半晌,試探道:“小公爺,這三天兩頭的出事,實在影響賭坊的生意,要不您和江小姐說說,讓她把人給帶走?”
周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想也不想地拒絕,“錯的又不是她,你為了息事寧人把她趕走,你讓小爺怎么給江姝檸交代,讓小爺的臉往哪放?!”
認識這么長時間,這是江姝檸第一次找他幫忙,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失望。
掌柜嘆了口氣。
他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。
周芷柔是小公爺特意關照的人,他不敢讓她干臟活累活,就讓她管著給客人端茶的丫鬟,清閑不說,月例也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