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姝檸見她臉色實在不好,柔聲安撫,“祖母,您先別急,辦法我已經想好了,咱們慢慢說。”
祖母是鄉下出來的,沒見過什么大世面,比不得鄴京這些自幼出身富貴,受過夫子點撥,見多識廣的老夫人。
在她眼里,觸怒圣上,犯了殺頭的死罪就是天要塌下來的大事,閻王爺都化解不了。
她想不到任何辦法挽救,所以會六神無主,手足無措。
等老夫人平復的差不多了,江姝檸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個藥瓶遞給紅繡。
“這里裝的是迷藥,麻煩紅繡姑姑以祖母的名義給父親送完粥,務必親眼看著他喝下。”
江遠安討厭她,在清醒的時候絕不會讓她檢查身體,這一招簡單粗暴還省事。
方才那些話紅繡都聽到了,知道江家頭上懸了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刀,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。
她不敢馬虎,得到老夫人的準許后立刻去辦了。
“檸丫頭,你方才說事關你父親的性命,可指的蠱蟲?”
老夫人愛看書,不過不是正史,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奇聞異事。
她對蠱蟲的了解很片面,只覺得玄乎又很厲害。
江姝檸嗯了一聲,“蠱蟲應該在他體內活了很多年了,靠他的血滋養,早已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,若強行取出,蠱蟲很有可能會反噬。”
大部分的蠱蟲都分子母蠱。
母蠱用來操控子蠱,所以被下蠱之人身上一定是子蠱。
這種蠱毒最安全的解法是用母蠱把子蠱引出來。
如果用別的方法,子蠱一旦被激到,就會釋放蠱毒,與宿主同歸于盡。
老夫人心情十分復雜,嘴上罵著活該,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,是割舍不斷的血脈親情。
母親都是寧愿自己出事,也不愿孩子遇到傷痛。
半炷香的時辰后,紅繡回來了。
“奴婢親眼看見老爺昏睡了過去。”
“祖母,您在這等著,我去看看。”
天色不早了,江姝檸不想讓老夫人來回折騰,可老夫人哪坐得住,執意與她一起。
“萬一那個毒狐貍去了我也能幫你擋著。”
老夫人如今是對薛蘭恨到了骨子里,連薛氏都不想稱呼了,直接給她起了個新名字。
毒狐貍——陰毒的狐貍精。
江遠安書房的門口有隨從守著,老夫人三兩句話就把人打發走了。
紅繡推開門,低聲道:“老夫人,大小姐,奴婢在門口守著。”
“嗯。”
案桌上放了一碗喝了一半的銀耳粥,江遠安手拿著勺子,趴在一旁睡的正熟。
老夫人坐在軟榻上,等著江姝檸的診治結果。
爐子里的香好像都燃的格外慢了些,度日如年也不過如此!
同一時刻的攝政王府。
蕭承淵披著一身月色回府,看門的下人攔住了他,雙手奉上一封信。
“這是一個乞丐留下的,說讓小的親自轉交給您。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