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前面正廳里。
管家熱情地招待著蕭云鐸,親自倒茶端點心。
蕭云鐸心里裝著事,多少有些焦躁,抬手制止他的動作,神情不耐地開口,“江大人呢?”
江遠安的隨從已經(jīng)提前給管家打好招呼了。
聞,他不慌不忙,笑呵呵地說:“定王殿下您稍等,我家老爺剛出去了一趟,回來時不小心弄臟了衣服,現(xiàn)在正在沐浴更衣,老奴已經(jīng)讓下人告知了,老爺會盡快趕來見您,實在是對不住。”
蕭云鐸屁股已經(jīng)離開凳子了,準備親自去找江遠安。
聽到這句話后又坐了回去。
江遠安正在沐浴,他過去算怎么一回事兒!
罷了,薛蘭在大理寺牢房里關著,跑不了,也不急這一時片刻!
想明白后,蕭云鐸也沒那么著急了,姿態(tài)放松了下來,慢悠悠地品了口茶。
淡雅清香的茶香在唇齒蔓延,無聲無息地滋潤著,他眉心舒展,低頭看了一眼。
“今年最新的西廬云霧茶,果然是千金難求的好茶,前幾日本王還想買來嘗嘗,結果讓人一問,都被搶光了!”
管家是江家的老人了,接待過不少貴客,為人處事八面玲瓏,滴水不漏。
客人隨口說的一句話他都會在心里細細揣摩,生怕會掉到坑里,惹來責罰。
如今面對皇室中人,他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,不敢有絲毫地馬虎。
聽蕭云鐸這么說,他心里忽然“咯噔”一聲。
千金難求的茶,風頭正盛的成王沒有買到,他家老爺?shù)故窍群鹊搅恕?
這件事可大可小,要是傳出去了,難免不會被有心人做文章。
管家心思百轉千回,迅速分析了利弊。
在蕭云鐸似笑非笑,意味不明地神情中,他的腰彎的更低了些,畢恭畢敬地開口。
“王爺好品味,這茶確實西廬云霧茶,我家老爺他其實不太懂茶,平日喝茶都是湊合著,能入嘴就成,稍微貴點的茶都不舍得喝,只有家里來了客人才會把壓箱底的好茶拿出來,這不后日是大小姐大婚的日子,他琢磨著沒有好茶招待貴客太失禮了,便托人買了些,您要是喜歡,一會兒老奴給您包點帶走。”
蕭云鐸松了手,杯蓋落回茶盞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
這一下讓管家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。
都說伴君如伴虎,他倒是覺得不盡其然。
不單單是皇帝,皇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好伺候,稍有不慎就會葬送了小命。
蕭云鐸的視線望向外面,打量著院中景象,沒有說話。
方才進來的急,竟沒發(fā)現(xiàn)院中掛滿了燈籠紅綢,一片意氣洋洋之景。
想起后日,他眼底劃過一抹暗光,竟有些迫不及待。
這時,江遠安從后院匆匆趕來。
為了不讓蕭云鐸懷疑,還特意往頭上撲了點水,發(fā)髻潮濕,像是剛洗過一樣。
“老臣來遲,讓王爺久等了,還望王爺恕罪。”
“無妨,是本王不請自來,打攪了江大人。”
蕭云鐸虛扶了他一把,寒暄了兩句場面話。
江遠安做了個請的手勢,客客氣氣地詢問:“不知王爺光臨寒舍所為何事?”
“實不相瞞,本王今日前來是為了向您借一個人。”
蕭云鐸開門見山,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。
江遠安垂著眼皮吹了吹茶沫,眼里劃過一抹精光,稍縱即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