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雅蓉很快便想到了對策,皺著眉,故作不解,“就算她第一次給是養身藥丸,沒有下毒又能說明什么?她隔三差五地來給老夫人檢查,說不定就是在那個時候調換了,姨母,你后來又聞過藥丸嗎?”
魯國公夫人搖頭道:“沒有?!?
誰沒事兒會去聞藥啊。
江姝檸黛眉微挑。
沒想到肖雅蓉的心理素質還挺好的,這樣都沒自亂陣腳。
她手指輕點著桌面,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:“你很希望給老夫人下毒之人是我?”
“當……”心里最真實的話差點脫口而出,她反應迅速地改了口,“當然不是,我只是想揪出給祖母下毒的人,讓她在天之靈能得到安息?!?
江姝檸拖腔帶調地哦了一聲,像是十分認同她的話。
“那你倒是說說,我為何要毒害老夫人?我總不能是閑著沒事兒干隨便找個人毒毒吧。”
“你心里想的什么,我怎么知道?!”
肖雅蓉緊張地呼吸都停了,咽了口唾沫,抬著下巴,試圖用氣勢壓倒她。
殊不知這正是心虛的表現。
“但我知道你為何要給老夫人下毒?!?
自始至終,江姝檸的語氣都很平淡,仿佛她不是被誣陷的人,而是一個置身事外地旁觀者。
肖雅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,聲音尖利,聒的人耳膜疼。
“你血口噴人,我怎么可能害祖母?!”
“因為你嫉妒老夫人對我好,嫉妒我輕而易舉就得到了你求之不得的,你希望我遠離魯國公府,最好死了,這樣你才有機會得償所愿,當國公府真正的家人!”江姝檸緩了口氣,掃了眼周珩,意有所指道,“還需要我和你說的再清楚些嗎?”
肖雅蓉如遭雷擊,腳步趔趄了兩下,手倉惶地扶住桌角,這才堪堪穩住了身體。
楊柳在背后扶了她一把,手上稍微用了點力度。
疼痛讓肖雅蓉找回了點理智,她知道江姝檸能善辯,巧舌如簧,這樣下去敗露是遲早的事。
她走到了魯國公面前,眼眶紅腫,語氣聽上去可憐又無辜,“姨父,您千萬不要相信她說的話,她這是為了洗清嫌疑,所以故意把臟水往我身上潑,您想想看,祖母雖有舊疾,但這么多年不都過來了,為何她一看——”
“雅蓉?!?
旁邊的魯國公夫人突然出聲。
肖雅蓉心里咯噔一聲,有種不祥地預感涌上心頭,“姨母……”
魯國公夫人盯著她,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,“這里沒有外人,你就和我說句實話,藥里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?!?
肖雅蓉扭頭看了一圈,才發現伺候的下人不知何時退下了,跪在地上的大夫也不見了蹤影,屋門緊閉,隔斷了外面的光照。
恐慌感受到了壓抑的昏暗,不受控制地放大。
她的手緊抓著衣擺,聲音發顫,“姨母,我——”
魯國公夫人怒拍桌案,威嚴的氣勢傾瀉而出,“你只需回答我是與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