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誰能給本王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!”
他指著地上的狼藉,面無表情,冰冷的聲音出賣了他此刻的憤怒。
梨兒不知道是自己碰到了架子,導致花瓶墜落。
但她怕風葉會受到重罰,忍著害怕,往前走了一步。
“殿下,是——”
風葉拉住了她,開口時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。
“是我!”
手腕早已疼的失去了知覺,而始作俑者仍舊沒有松半分力氣。
江姝檸不愿意去想蕭承淵是忘了還是不在意。
她眨了眨眼,輕笑一聲,而后抬頭對上男人黑沉的目光,開口時聲音平靜淡然,“是我不小心撞倒了花瓶,與他們無關,你要發火可以沖我來。”
“你不是這么冒失的人,包庇不了他們……”蕭承淵盯著她看了片刻,轉身,抓起桌上的茶壺摔在了地上,冰冷如刀子似的視線在風葉和梨兒臉上割過,“還不說是等著本王動刑嗎?!”
風葉和梨兒雙雙跪地,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碎的。
“好,既然你們都不愿意說實話,就休要怪本王不留情面了!”
蕭承淵沖外面大喊了一聲,“來人!”
守在門外的侍衛走了進來,抱拳道:“殿下。”
“把他們給本王拉下去,杖責三十,然后再讓他們跪六個時辰好好反省反省!”
三十大板,跪六個時辰,風葉這個常年習武之人堅持的住,但梨兒很有可能會丟了性命。
江姝檸軟了語氣,低聲求情,“蕭承淵,他們不是故意的,你就原諒他們這一次吧,花瓶我會想辦法賠給你。”
“你拿什么賠,你賠得起嗎?!”
蕭承淵眼睛猩紅,死死地瞪著她。
江姝檸愣住了,張了張嘴巴,嗓子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她惹怒過蕭承淵無數次,見過他生氣的神情,聽過他呵斥的話,但那些與這次比都是小巫見大巫。
他執意要懲罰風葉和梨兒,因為這個花瓶和里面的畫卷是他的逆鱗嗎……
江姝檸仰了下頭,壓下眼底的酸澀,問他:“倘若我非要保下梨兒呢?”
“她犯了錯,本該受到懲罰,你若是再為她求情,本王不保證會不會做出其他的事。”
蕭承淵不肯退讓半步,話里冰冷的威脅更是讓人不寒而栗。
江姝檸看著他,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,左手用力扯掉了桌布。
上面放著的畫卷,碎瓷片,茶盞全部散落一地,地上凌亂不堪。
“你看見了,是我親手摔碎了它們拼湊復原的希望,所有懲罰我一力承擔,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放過他們了?!”
“江姝檸!”
蕭承淵緊咬著后槽牙,下頜緊繃,揚起了手臂。
“殿下,不可!”
“小姐!”
江姝檸條件反射般地閉上了眼睛。
過了一會兒,臉上并沒有感受到預料之中的疼痛。
蕭承淵閉了下眼睛,手指顫抖著虛握成拳,睜眼時眼神一厲,虎口掐著她的下巴,一字一句地頓道:“你是不是以為本王真的不敢罰你?”
巴掌沒有落下來,卻比打在臉上更讓人難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