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但安王并不是生了病,所以臣婦無藥可醫(yī)。”
“昨日有人看見你上了安王的馬車,你們一起去了何處?”
“安王說他馬上就要成親了,但與李小姐并不相熟,所以請臣婦去茶館喝茶,想請教一下該如何討女子歡心,不過沒說兩句,他就有急事先走了,我們喝茶的茶館名叫逸軒茶館,您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。”
反正蕭云適成了傻子,身邊跟著的侍衛(wèi)都死了,沒人知道昨日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江姝檸的謊話也是張口就來,半點(diǎn)不見慌亂。
皇帝又問了幾個(gè)問題,她亦是答的滴水不漏。
“承淵去哪兒了?”
江姝檸進(jìn)宮前,就想到皇帝終究會有一會兒,等了這么久,終究還是來了。
她欲又止,委屈隱忍地擦了擦泛紅的眼角,最后吞吞吐吐地說了句:“應(yīng)該……應(yīng)該是離家出走,找他的心上人了吧。”
皇帝瞬間懵了。
想過千萬種回答,沒想到會是這一種。
讓他更懵的還在后面。
江姝檸跪在地上,雙手奉上已經(jīng)簽字畫押好的和離書,“皇上,這日子臣婦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,求您為臣婦做主,放臣婦自由!”
皇帝手指虛握成拳,抵在嘴邊咳嗽了兩聲,“起來說話,你好歹是一品王妃,跪在地上哭鬧像什么樣子?”
魏德一邊扶她起來,一邊道:“王妃娘娘,您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皇上說清楚,皇上素來公平公正,若攝政王真的有錯(cuò),您也不用擔(dān)心皇上會偏袒他。”
當(dāng)然不擔(dān)心,他可是恨得把蕭承淵挫骨揚(yáng)灰之人。
江姝檸心里冷笑,沾了辣椒的手指輕輕往眼眶一摸,辛辣刺激著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,她坐在椅子上,聲淚俱下地“控訴”。
“皇上,攝政王他根本就不是人!他三心二意,朝秦暮楚,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!臣婦自與他成婚以來,過的好日子屈指可數(shù),外人都以為他寵我,愛我,其實(shí)根本不是這樣!”
“他對我的好都是在人前故意裝出來的,他心里一直藏著一個(gè)女人,但不知因何原因,他們未能在一起,他娶我,不過是看中我有兩分像他愛而不得的心上人罷了,可我終究不是他那心上人,相處久了,他越發(fā)覺得我們性格天差地別,便開始厭我,倦我。”
“天下女子這么多,樣貌也是各不相同,他像是入了魔般,開始去外面找女人,只要女子身材,樣貌,舉止有一點(diǎn)與他心上人相似,他就會把那女子帶到別院尋歡作樂,那時(shí)我們剛成親還不到半月,我想與他好好過日子,于是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并不追問,哪兒知這樣并不能讓他感到愧疚,有所收斂,反而愈發(fā)變本加厲,連勾欄院舍的女子都去沾染!”
“我江姝檸再不濟(jì)也是江家嫡女,是皇上您親自賜婚的攝政王妃,我們江家也鄴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,攝政王此舉分明是把我們江家的臉面撕碎了踩在地上,我氣不過,與他大吵了一架……”
說到這里,江姝檸苦澀一笑,“皇上您也知道他的性子和手段,我與他鬧,他便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折磨我,他心情好時(shí),打我?guī)妆拮樱浅鈨删渚退氵^去了,心情不好時(shí),便會拿我出氣,把我關(guān)到柴房,讓我三天三夜滴水不進(jìn)。”
“昨日他知我與安王離開,等我回來后,他對我陰陽怪氣,污蔑我與安王有私情,我氣不過,打了他一巴掌,然后以命相逼,讓他寫下了這份和離書,當(dāng)初被他的皮囊所惑,腦子一熱嫁給了他,本以為我們能相伴到老,奈何事與愿違……事已至此,我什么都不敢求了,只想離開他的身邊,過上安穩(wěn)自由的日子。”
“以死相逼?”皇帝盤著手里的珠串,渾濁的目光閃著微光,“如果真沒記錯(cuò)的話,承淵吃軟不吃硬,你是如何逼他就范的?”
江姝檸掀開左手衣袖,手臂抬高。
纖細(xì)白皙的手腕處包著厚厚的紗布,上面有一層淡紅,是里面的血滲了出來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