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婉鈺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,曲墨凜聽了之后不由的陷入了沉思。
同時,他嘴里還小聲的念叨著‘毒’這個字。
突然,他目光一凜,與姜婉鈺對視一眼,然后異口同聲道:“水源有毒!”
陽田河是滄江的一個小支流,規模不是很大,但卻是越州的一個重要水源,其支流分布范圍很廣。
安江縣地勢較高,處于陽田河的上游位置,陽東縣和田山縣與其緊挨著。
這三個縣城的百姓,飲用都是這陽田河之水。
若有人在陽田河中投毒,那率先遭殃、且情況最為嚴重的便是安江縣的百姓,緊隨其后的就是陽東縣和田山縣。
而當初他們查明,這場瘟疫的源頭便是安江縣,且感染疫病最多最嚴重的也是安江縣的百姓。
想到這里,姜婉鈺心中的謎團頓時解開了一半。
這次的瘟疫的出現,是因為有人下毒,所以,這瘟疫才會與以往的不同,也比以往的難以治愈。
幕后之人率先給那幾個貨郎下毒,讓他們染上瘟疫。
等他們挑著貨物四處奔走之后,這才大肆在陽田河中下毒。
在那段時日,飲用了河水的人,便染上瘟疫。
等瘟疫蔓延之時,那幾個貨郎及其親人、朋友還有鄰居們,都差不多死完了,旁人怎么查也差不出什么來。
河水又是流動的,毒隨著水流而動,姜婉鈺和曲墨凜哪怕是想到了水源有問題,也查不出什么來問題來。
再有一點,要使那么多人中毒染上瘟疫,那下毒時必定是下了足夠多的量。
這毒會隨著河水的流動而逐漸稀釋,所以陽東縣、田山縣和安江縣這三個縣城是主要的受災區域,其他的地方染上瘟疫的少。
只是姜婉鈺還是有些不明白!
若這瘟疫是因有人在河水里下毒而產生的。
那么第一批被治好的那些百姓,再次感染上瘟疫,多半也水源出了問題,有人再次往河里投了毒。
可是這樣的話,那他們的家人為什么沒事?
都是同樣的生活習慣,沒道理那些百姓再次染上疫病了,他們的家人卻沒什么事。
幕后之人第一次往河里投毒之時,他們沒得瘟疫,可以說是運氣好,在哪個時間段沒飲用河水,后面也預防得好。
那么,這一次的呢,也是運氣好,沒飲用河水?
若是一兩個,那還說得過去,可事實上并不是如此,這說不通啊!
姜婉鈺怎么想都想不通,一張小臉上滿是疑惑和不解,眉頭緊緊的皺著,看著都能夾死蚊子了。
對于這些事,曲墨凜也是想不明白,感覺他們像是忽略了什么。
過了一會兒,曲墨凜建議道:“要不我們別揪著這事去想,換個思路想想,說不定能想到些什么。”
這事明顯想不通,若一直揪著這事去想,只怕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來。
一聽這戶,姜婉鈺也覺得有理,便暫時放空腦子,讓自己清明一些,好從其他角度去思考這些問題。
隨后,她靠著椅子,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,然后睜眼和曲墨凜復盤這整件事,把每一個細節都說出來,以免遺落什么細節。
這一復盤,姜婉鈺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。
她頓時就站了起來,“毒!”
“這次的瘟疫是因為有人在陽田河里下了毒才出現的,那問題的關鍵便是這毒,這或許就不是瘟疫,而是一種會傳染的毒素,只是和瘟疫很像!”
姜婉鈺恍然大悟,她先入為主,一開始就認為這是瘟疫,所以用的藥和法子都是針對瘟疫的。
可這若是不是瘟疫,而是一種會傳染的毒素,那她用治療瘟疫的法子去治療百姓,從根本上就是錯的。
如此一來,那些百姓便沒有真的被治好,只是暫時被壓制了毒素。
這些看似被治愈的百姓回去后,自然也就停了藥、和其他的治療法子、
沒了這些壓制毒素,那么身體稍微弱一點的,自然就毒發了,其他人不知,與他們正常相處,自然也會染上。
聞,曲墨凜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,“若真如你所說的那般,那幕后之人的心思可真是深不可測,簡直是歹毒至極。”
姜婉鈺壓著心底的怒氣,道:“這也只是我的猜測,是真是假我還得親自去驗證一下。”
話音一落,房里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曲墨凜直直的看著她,想要說些什么,但張了張嘴還是把心里的話給咽了回去。
過了一會兒,他道: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,凡事有我頂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