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次的約會,姜婉鈺在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候就起來梳妝打扮。
她化了偽素顏妝,換了顏色鮮艷的衣裙,然后讓阿墨幫忙梳了個好看又溫柔的發(fā)髻,最后精心挑選了幾樣首飾戴著。
當(dāng)然這其中,定是少不了那支芍藥發(fā)簪了。
這芍藥發(fā)簪是去年上巳節(jié)時,曲墨凜送她的定情信物,她可不能忘記將它戴著。
等她收拾好從房間里出來時,曲墨凜也剛好從別處過來。
看到曲墨凜的那一刻,姜婉鈺頓時就愣住了,眼里止不住的驚艷,而曲墨凜在看到姜婉鈺后也是如此。
曲墨凜今日也特意收拾了一番,他穿著一身青色水墨山巒祥紋錦袍,腰間系著青色素帛腰帶,上面綴一個樣式簡單的香囊,如墨被鏤空雕花玉冠束著,劍眉之下是狹長好看的鳳眸。
他眼里溢著的深情柔和了他周身凌厲冷漠、讓人不敢靠近都駭人氣質(zhì),而這青色襯得他有了幾分書生氣,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溫潤如玉,讓人忍不住想與之親近。
當(dāng)然,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,配著他這樣溫柔深情的眉眼,能讓人溺死在其中。
而且,他今日沒有坐輪椅,只是用一個方竹鑲玉的精美拐杖支撐著身體,他高大的身形站在院中,如松如竹,給人一種難的安全感。
感覺有他在,無論發(fā)生什么事都不用擔(dān)心。
姜婉鈺忍不住勾起了嘴角,她的男人就是這般的優(yōu)秀!
但下一秒,她不知想到了什么,臉色就有些不好了。
姜婉鈺想著,曲墨凜若是就這么走到街上去,必定會惹得那些女子駐足停留,然后丟香囊和手帕。
若是膽在大一點的,只怕會直接對他表露心跡。
曲墨凜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,立即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情緒變化。
就在他疑惑之際,就見姜婉鈺大步來到他面前,不滿的問道:“你的面具呢,你打算就這樣出去嗎?”
曲墨凜愣了一下,然后回道:“自然不會就這樣出去,面具一會兒我就戴上。”
聞,姜婉鈺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舒展開了。
看著她這樣,曲墨凜后知后覺的反應(yīng)過來,他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姜婉鈺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,她連忙為自己找補,“我……我沒別的意思,就是你的臉不好能別人看見,不然你相貌恢復(fù)的事就瞞不住了。”
說完,姜婉鈺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欲蓋彌彰的樣子,便打算再說些什么。
可她還沒來得及說,曲墨凜就笑著打斷了她,“我知道,夫人是為了我好,我明白,我這就把面具戴上。”
說著,他就從秋玉手中接過那銀色的面具戴上,把自己的大半張臉都給遮住了。
見狀,姜婉鈺知道曲墨凜已經(jīng)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,這讓她更加窘迫,臉也更紅了。
但她也不好在解釋什么,只得催促曲墨凜快些動身。
“快走吧,不然到那邊天都黑了。”
他們要去的地方,是去年他倆定情的那片梨花林,那個地方在越州城外,離這里有些距離,若不快點可真的來不及了。
曲墨凜無奈的笑了笑,“好,這就出發(fā)。”
他們從密道來到另一個宅院,然后在院里坐上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馬車前往越州城。
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后,姜婉鈺的心情也歸于平靜,不再害羞窘迫。
正當(dāng)她想和曲墨凜說些什么時,曲墨凜卻遞來一個銀質(zhì)面具,與他臉上戴著的一模一樣,只是更為小巧一些。
姜婉鈺疑惑的問道:“給這個我做什么?”
曲墨凜笑著看著她,“夫人這般絕色,我可不愿讓其他人窺見一二,為夫氣量小,會吃醋。”
這話一出,姜婉鈺的臉上再次染上紅暈。
曲墨凜這是為了方才的事調(diào)侃她呢!
她這么想,也這么問了出來。
曲墨凜也沒遮掩,很坦然的就承認了,“沒錯,是有一點這個原因了。”
“但更多的原因,還是我剛才說的那些,我不愿意讓其他人看到你的一顰一笑,我只想獨占你,就如同你不愿意旁人看到我的樣子一樣。”
姜婉鈺臉更熱了,但心里卻一陣甜蜜。
同時,她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夠坦率,變得有些扭捏,明明她之前不是這樣的。
她一邊想著,一邊接過面具,然后乖乖的把面具給戴上。
這面具很貼合她的臉,戴著十分合適,也不會讓她有絲毫的不適,一看就是專門為她打造的。
這讓她有些好奇,“你什么時候打造的面具?”
曲墨凜滿意的看著戴上面具的姜婉鈺,然后低聲道:“很久之前了!”
姜婉鈺的容貌過于出色,容易遭人惦記,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人,他怎么都得把她藏好了。
只是,他又不能讓姜婉鈺戴著帷帽。
雖然帷帽能把姜婉鈺從頭到尾遮得嚴嚴實實的,但戴著帷帽有諸多不方便。
而他又十分在意姜婉鈺的想法,他怕姜婉鈺覺得自己的占有欲太強,也怕她覺得自己太過霸道。
所以,他才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讓人打造這個與他同款的面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