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樓雅座上的年輕夫婦,在聽了一會兒樓下的議論后,便收回去了目光。
長相平凡,但氣質不錯的女子淺笑著看向自己丈夫。
“都說死者為大,本以為在知道瑾王的‘死訊’后,世人會口下留情,不會怎么議論他,對他也不會太深惡痛絕。”
“可沒想到了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,瑾王都‘死了’還這么議論他,都覺得他‘死了’挺好,是老天有眼,收了他這個禍害。”
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,她在‘死了’兩字上,加重了些語氣。
“如此論,也不知道瑾王泉下有知,會是何種心情?”
看著姜婉鈺促狹的樣子,曲墨凜無奈的笑了笑。
“瑾王的名聲可謂是臭名昭著,他死后被人如此議論也是正常的,他就算知道了生氣了也不會做什么。”
若是前幾年,曲墨凜聽到了之后會控制不止的生氣,然后會出手教訓那些說自己不好的人。
但如今他身體里的毒素已經清除干凈了,心態也和以前不一樣了,這些議論聲已經影響不了他什么了。
但此刻是在外面,人多眼雜的,曲墨凜肯定是不能把這些說出來的。
他只能笑著對姜婉鈺說,“畢竟,瑾王現在已經死了,奈何不了他們什么,他總不能是從地獄里爬出來找他們算賬!”
就是因為知道曲墨凜已經死了,樓下的這些人才敢光明正大議論曲墨凜,連聲音都不曾收斂分毫。
以往他們雖然也議論曲墨凜,但都私底下悄悄的說。
見曲墨凜都這般調侃自己,姜婉鈺覺得有些沒趣。
這時,曲墨凜又說了幾句,“我覺得他們說得挺對的,瑾王死不足惜,可憐的是被牽連喪命的瑾王妃,她一生命途多舛,沒過過幾天好日子。”
曲墨凜雖是調侃,但語氣中卻帶著愧疚。
尤其是在看著姜婉鈺藏在袖子中雙手時,他眼里的愧疚越發明顯了。
那晚十分兇險,若不是他們早有準備,并且姜婉鈺控制了金玉,只怕他倆早就被炸死。
可即便是這樣,他倆都受了不少的傷。
姜婉鈺為了護著他的腦袋,雙手都受傷了,尤其是左手傷得格外重,其深可加骨,到現在都無法動彈。
可即便傷得這般嚴重,姜婉鈺還忍著疼痛親自給他醫治,導致手上的傷變得更加嚴重。
現在,姜婉鈺的雙手被紗布裹成粽子,十指連心,肯定十分的疼,但她一聲疼都沒哼過。
更別說,姜婉鈺是個醫者,她熱愛這一行,若是她的雙手因此而毀,對日后行醫有影響,那曲墨凜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。
看著曲墨凜這個樣子,姜婉鈺便知道他這是又鉆牛角尖了。
姜婉鈺在心里嘆了一口氣,便看著他,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:“我覺得瑾王妃不會后悔和瑾王在一起的,這都是她的選擇。”
“而且瑾王妃嫁給了瑾王后,有瑾王撐腰,她就沒怎么受過氣,可以說是在京城里橫著走了。”
“他們是夫妻,本就該同甘共苦的,有福同享有難同當,所以沒必要說這些話,不然瑾王妃會難過的。”
那晚曲墨凜把她的護在懷中,用身體承擔了大部分的傷害,比起她,曲墨凜傷得更重,整個后背后都是傷,血肉模糊的,看著十分駭人。
就連頭部也受到了些重創,要不是姜婉鈺醫術好,曲墨凜到現在都還在昏迷當中,哪里還能和她一起出來閑逛。
曲墨凜以命相護,哪怕自己重傷昏迷,血流不停,也不曾松開她。
曲墨凜因那晚的事對她有愧,她又何嘗不是呢!
曲墨凜想要保護她,不想讓她受傷,她也一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