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秋茗也責備她,“你這兩天老上吐下瀉的還往哪兒跑啊,我看那事他自己能解決。難不成以后有什么問題了,都必須你去插手么?!?
“這不是歪理嗎,說不準我是水土不服,跑了反而好了。”巫行知糟心啊,她來這兒第一次生病就這么不是時候。
“今晚必須讓你爹給你看看!不許再躲著了,若是沒病再提回去的事?!币镘菜谱尣搅?,但實際上一步沒讓,巫行知頓時感覺是真玩不動親娘。
當晚,青云從外回來就要給巫行知號脈,他已經被皇帝小舅子給恢復了國師的身份,比起他們幾個閑人忙的多了。不過巫行知一直都好奇國師是干嘛的,占卜算命?
尹秋茗和凝兒、阿離就圍在旁邊好奇的等著,這場問診沒持續幾秒鐘,青云愕然的用指尖反復探了幾次,然后忽然松開手,好像被小小的燙了一下。
那個小動作……特別的娘。
“怎么了?”尹秋茗緊張追問。
青云呆了一會兒,似乎是在消化喉嚨里的一大口饅頭。巫行知跟著眼睛瞪大,絕癥?要死了?這是啥表情?
“你——”
“恩恩,怎么了?”
青云表情十分別扭,怎么辦,怎么問剛剛相認沒幾天關系還不熟的女兒這種問題?尹秋茗眉毛一擰,一巴掌拍在青云后背,把他正在斟酌的話直接給拍了出來:“你有喜了?”
“恩?”巫行知一愣,喜是什么東西?一旁凝兒和阿離這倆知道真相的吃瓜群眾立刻倒吸口氣。
“你沒弄錯?”尹秋茗臉色很是難看的瞪了章青云一眼,立刻就質問巫行知,“你們、你們已經?”
“我能解釋!”巫行知就很難以啟齒啊,她從搬出相府開始就和御赫住一起了,因為對這種事情真是沒什么老舊觀念,御赫也覺得那是早晚的事——主要他是男的啊當然沒什么好拒絕的!而且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沒爹媽??!誰知道現在是有人管的!
她可算是把自己玩進去了,未婚先孕就是放在上輩子都是過不去家里人這個砍。
尹秋茗終于拍案而起指著青云,“你還不去抓藥!”然后又指著巫行知的鼻子,“走什么走,一步都別踏出去,今天開始最好床都不要下了!”
巫行知驚呼,“太狠了!”
“哪還容你再亂來?!币镘D而指向后退了好幾步的阿離,“你站住,不許和任何人說,我說的是所有人?!?
“是!”阿離立馬答應,此時此刻他可分得出大小王。
——
此時,半地下的牢房中。
一個身穿單薄囚衣的女人正坐在干枯草墊子上發呆,放眼看去的,都是昏暗墻壁。前后左右的牢房也只有她一個犯人,獄卒都見不到一個……
空洞無限的孤寂真萬能的,姜盈來時還有著火燒一般的滿腔怨氣和意志力,現如今都已磨平了。就好像尖銳的利器蓋世武功都打在虛無空氣中,毫無發泄效果。無論她咒罵或是做什么都不會有人理會——只要不踏出牢門。
姜盈本以為會有人連夜審問、還要面對嚴刑拷打受盡折磨、而她將為了子期寧死不從……
但事實是除了送飯的根本沒人理她,久而久之姜盈都懷疑人生了:她要殺的可是御赫!她家可是姜府!無論如何也不會毫無動靜??!難道自己是被秘密關押的?過去這么久了,不知她成功沒有……
遠處傳來細微的鐵鏈挪動聲,在寂靜的空氣中十分刺耳。這不是送飯的時間!姜盈眼睛一亮,一骨碌爬起來跑到牢門口。
腳步聲漸漸近了,來的是兩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。姜盈狐疑而戒備道,“你是干什么的!”
“馬上要走了,得來看看這場戲里唯一倒霉的棋子?!逼渲幸蝗俗远放裣律斐鲂揲L的手來,摘掉頭上兜帽。
“你、你說什么?”姜盈瞪著御赫的臉,木然張大嘴巴,那句你還沒死被硬憋了回去。
“這地方真是消息閉塞,你在這兒住多久了?”御赫溫聲細語,掃視著四周的環境,有些嫌棄的道,“外面事情落了定局,怎么說也要給你這大恩人知道個信兒我再走。”
恩人?定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