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珩哼了一聲,跳下石頭沖她揚了揚眉,拿腔捏調道:“看在你是今天第一個夸小爺的份上,小爺決定一會兒多分你幾口!”
接觸下來,江姝檸發現這位“小霸王”人并不壞,就是傲嬌嘴毒了點。
她也學著裝腔作勢,矜持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謝過魯國公小公爺了。”
周珩一愣,忽然笑了。
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,灑在他的身上,落下斑駁的光影。
少年面容堅毅俊朗,眸色赤誠熾熱,眼角藏意氣風發,唇角酒窩隨著他笑容加深,讓他少了幾分鋒利。
江姝檸心想:書中描繪的鮮衣怒馬,恣意瀟灑的少年郎,應該如他這般。
……
“抓到了,抓到了!”
在兩人的不懈努力下,胖大金終于還是進了竹簍。
江姝檸和周珩滿頭大汗,衣角沾上泥污,姿態多少有些狼狽。
四目相對后,兩人嫌棄地同時別開臉。
江姝檸跟在周珩身后,去了一個破舊的院落。
看他這熟門熟路取炭生火的樣子,江姝檸猜上個魚就是在這歸西的。
她沒指望周珩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會殺魚,正準備幫忙時,周珩已經抱出洗好的魚,一榔錘敲暈后拿出了匕首。
江姝檸重新整理好了袖子,心安理得地坐下等吃,順便給了他精神上的鼓勵——
豎了個大拇指。
抓魚時解釋了這個手勢的意思,周珩給點夸贊就燦爛,得意道:“除了讀書,小爺吃喝玩樂,騎馬射箭樣樣精通!”
江姝檸:“……”
你還挺驕傲。
……
上午授課結束,眾千金少爺紛紛離開,回府用膳休息。
徐夫子出來時沒有看到罰站的兩人,搖頭嘆道: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。”
書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不覺意外。
“小公爺性格如此,文信侯嫡女又名聲在外,兩人算是志趣相投,夫子您盡心便好,其余的不妨隨他們去,實在不必自添煩惱。”
徐夫子點了點頭,剛走兩步,有小書童跑來通傳。
“夫子,攝政王殿下來了。”
徐夫子除了博覽群書,還是個棋簍子。
蕭承淵與他因棋結識,跟著他精進棋技。
偶爾下棋時,徐夫子也會借棋指點他一兩句。
蕭承淵敬重他,喚他一聲“師父。”
徐夫子老眼睛一瞪:“前些日子才從我這兒贏走了一幅孤品山水畫,這才過了幾天就又來了?!”
話雖如此,他腳下還是加快了步子。
經過白玉橋時,徐夫子隨意瞅了兩眼。
這一看不打緊,嚇的他趕緊停住了腳步。
徐夫子揉了揉眼,一把抓過身后的書童,“樂松,你快幫老夫看看,是不是老夫眼花了,怎么沒看見攝政王養在這里的火魚?”
這火魚可是外邦進貢,價值連城。
金色的鱗片在一眾錦鯉里向來打眼,沒道理看不見啊。
樂松知道這條魚是攝政王暫時養在這里的,等王府的池子修葺好后,隨時可能拿回去。
他不敢馬虎,眼都不眨地盯著池子。
過了會兒,“夫子,我也沒看見。”
徐夫子氣的胡子都豎了起來,前后一想就反應了過來。
“定是周珩那混小子干的!”
這時,蕭承淵走了過來,笑問:“師父,何事讓您生這么大的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