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逗你玩的。”
江姝檸見過原主的字,只能用“狂放不羈愛自由”去形容。
一筆一劃都注入了靈魂,互相嫌棄但又牽扯在一起,不細品,根本認不出來。
梨兒松了一口氣,嗔了一眼。
想起明日和周珩的約定,江姝檸讓她去找些木條。
梨兒雖然不解,但還是應下,很快就抱著木條回來了。
“小姐,奴婢在后院就找到了這些,您看能不能用。”
木條厚度長短大小不一,應該是之前做東西剩下的邊角料。
時辰不多了,再出去買肯定來不及。
江姝檸挑挑揀揀,找出幾根能用的。
她指著剛畫好的圖形,吩咐梨兒:“幫我把它們鋸成這個樣子。”
梨兒覺得江姝檸又在謀劃什么大事,激動地點頭,干的起勁。
江姝檸也沒閑著,把她鋸好的木塊一一打磨,直到邊角光滑。
事關銀子,她必須得拿出誠意!
夕陽西下,月亮悄無聲息地爬上枝頭。
江姝檸手已經沒有知覺了,全憑著肌肉記憶。
梨兒看她兩個時辰沒停歇,心疼道:“小姐,您先去用膳吧,剩余的奴婢來。”
“不用,沒幾塊了。”
江姝檸咬牙,手上的動作加快了許多。
她把手里的木塊當成了蕭承淵,狠狠地摩擦。
不是都說風水輪流轉么,她希望老天有眼,有朝一日轉死他!
全部的木塊打磨完,江姝檸又磨了墨,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圈圈畫畫。
“小姐,這是作何用的?”
梨兒在一旁看著,實在好奇。
“明天你就知道了!”
江姝檸賣了個關子,看著完成的一套木塊,嘴角揚起笑容。
。
攝政王府。
蕭承淵衣衫松散,墨發隨意地散在肩頭,姿態閑適地倚在床上看書。
風葉倒完最后一桶熱水,從屏風后走了出來。
“殿下,藥浴準備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蕭承淵應著,但并沒有起身的意思。
風葉等了一會兒,不得不硬著頭皮催促。
“殿下,水涼了,藥效就不好了,您——”
蕭承淵把手里的書扔到一旁,大步朝屏風走去。
他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但風葉知道,此刻殿下的心情一定差到了極點。
空氣里浮動著淡淡的草藥香。
蕭承淵褪盡衣衫,長腿跨入浴桶。
水是溫熱的,但這股熱意怎么也暖不透身體。
蕭承淵頭靠在桶邊,闔上眼眸。
有那么一瞬,他覺得自己和死人沒什么兩樣。
四肢百骸是冷的,血。應該也是冷的。
房門被叩響,風樹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。
“殿下,是方丈的信。”
蕭承淵掀起眼皮,擦手接過。
看完,他眉心擰了起來。
風樹見他神色不對,凝重道:“王爺,可是法明方丈出事了?”
蕭承淵搖了搖頭,讓他先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