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舉起一張,氣的手微微顫抖。
“江姝檸,這是你的字?”
字如其人,字如其人。
她面紗下的臉得被毀成什么樣子,才能寫出這種字跡?!
江姝檸笑咪咪地點頭:“昨日剛練,已經盡力了?!?
“……”
徐夫子還能說什么,十分嫌棄地放在一邊,好像多看一眼都是遭罪。
他轉而拿起周珩抄的。
江姝檸也想知道鄴京“小霸王”和鄴京“草包”的字誰更勝一籌,就伸長脖子瞄了一眼。
“噗——哈哈哈哈哈哈”
實在是沒忍住。
徐夫子和周珩的目光同時看向江姝檸。
江姝檸反應極快地繃著嘴,臉色憋的通紅。
此刻,她只想對周珩比個“6”!
太絕了,夫子罰抄百遍《逍遙游》,他居然真的只抄了“逍遙游”三個大字。
周珩也知是不是故意的,指著宣紙左下角的標記,特別提醒:“夫子,您說的百遍,我這一遍都少,您可別給我爹告狀,說我不尊師重道,五馬六猴?!?
可想而知,徐夫子氣的不輕。
把紙重重拍在案牘上,拿起戒尺,“手伸出來!”
周珩瞪大眼睛,把手藏在身后,往后跳了一步。
這反應快的驚人,一看就知道沒少挨打。
“我抄也打,不抄也打,你這老頭的心思也太難猜了,還不如昨天直接打了,省的我回去浪費墨?!?
周珩就差把“難伺候”說出來了。
徐夫子也不打手了,直接把戒尺扔在他身上,臉上皺紋被氣的一抽一抽。
“老夫的私塾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,從明日起你不必再來私塾上課!”
周珩求之不得,但想起他爹的臉又蔫了。
他伸出手,一副大義赴死的模樣。
“那你還是打吧。”
徐夫子不再搭理他,讓他出去罰站。
周珩聳了聳肩,一臉地玩世不恭,站到了外面老地方。
江姝檸再一次見識到了他的囂張紈绔。
鬼使神差地,她想到了蕭承淵。
都說攝政王比小霸王更狠更狂。
銀子還是早還為妙!
一上午的時辰很快就過去了。
江姝檸下課出來,沒有見到周珩的人。
她看了兩眼,抱著懷里的包裹繞了小道去了后門。
周珩昨日已經告訴她賭場的名字和位置,他人去不去根本不重要。
拉門閂時,頭頂上方響起口哨聲。
江姝檸抬頭一看。
周珩側坐在墻上,上半身倚著墻角的古樹枝干。
一條腿屈起,一條腿隨意垂著,手里甩著柳枝,桃花眼含怒,憤憤瞪她。
“你這女人過河拆橋,還好小爺聰明,知道在這逮你!”
周珩一個騰空,人已經到了眼前。
好家伙,還以為擺脫了跟屁蟲,沒想到在這等著她呢。
江姝檸眨了眨眼,無辜道:“我怎么騙你了?”
見她不認,周珩更氣了,指著她控訴。
“小爺在上面看的清楚,你根本沒去找小爺,明明昨日你答應了我,說要帶我一起去——”
江姝檸捂住他的嘴,額頭下滑幾道黑線。
“你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倆去賭場?”
身為紈绔公子,周珩自然去過煙花柳巷,找美人享樂。
女人的觸碰他早已習慣,但不知為何,江姝檸這個動作,竟讓他有些震顫。
柳稍撥動湖面,微波蕩漾,很快便沒了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