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蕓嬌的午膳是在自己院子里吃,所以餐桌上只有江姝檸和蕭承淵兩個人。
快吃完時,風樹帶著一身濕氣從外面進來。
他行禮后看了眼江姝檸,低聲在蕭承淵的耳邊說了兩句話。
似乎是個好消息,蕭承淵聽完后嘴角上揚,顯然心情不錯。
江姝檸心緒重重,沒了再吃的欲望,“我吃好了,殿下慢用。”
蕭承淵拉住了她的手腕,讓人把飯菜撤下。
下人手腳麻利,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收拾好了桌面。
梨兒把開胃的山楂茶放下后識趣地守在外面。
四下無人,蕭承淵直接開門見山,“風樹得到了欽天監的消息,我們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下個月二十八。”
江姝檸驚道:“這么快?!”
現在是七月十六,就剩下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了。
“快嗎,本王還得慢了”,蕭承淵皺了下眉,“要不是下個月有太后的生辰,日子應該還能再提前幾日。”
呵呵!
成婚是大事,準備的事務繁多,不說別的,就光一個嫁衣就要繡好久。
蕭承淵只是想名正順地拴住她,根本不在乎這些儀式。
但他知不知道,有些流程要是草草了事,別人會看輕她,會拿這件事做文章,看見她就嘲諷上兩句。
縱使她再巧善辯,也無法反駁這些事實。
一年之約。
一年的時間她就從一個少女成了離異少婦,這輩子都得背著攝政王前妻的名號。
而且與皇家子弟和離的女人,大多數人家礙于皇家威嚴是不敢娶的,甚至有些大戶人家的族規上就寫著這一條。
她要是真的回不去了,又在這里遇上了心動的男人怎么辦?
當見不得光的外室?亦或者直接放棄?
哪種都不是她的風格。
江姝檸怎么算都覺得自己吃虧吃大發了!
蕭承淵看她骨碌碌轉個不停的眼睛就知道她沒想好事。
他手臂一勾,把江姝檸扣在懷里,虎口掐著她的下巴,咬牙切齒地警告:“江姝檸,你已經答應本王了,絕不允許反悔!”
上賊船易,下賊船難。
江姝檸拍開他的手,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。
“那我要再加一個要求?!?
蕭承淵深吸一口氣,“說?!?
“一年之后,我們不和離,我要休夫!”
“你有膽再給本王說一遍?!”
蕭承淵太陽穴處的青筋暴起,陰沉著臉,身上散發出的駭人怒火恨不得把她給撕碎了。
江姝檸不閃不躲地對上他幽冷的眼睛,淡聲道:“我說一遍,說一百遍都是我江姝檸,一年以后,要休夫!”
男女分開,休妻最下等,和離中等,休夫則算是上等。
她江姝檸就是想為自己搏一把,想做那開天辟地的第一人,有錯?!
憑什么只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?!
既然男人能休妻,那女人就能休夫!
蕭承淵眼神幾經變化。
他俯身湊近,鼻尖幾乎要碰到江姝檸的。
“江姝檸,你就是拿準了本王會答應你,所以你才敢隨意提要求,是不是?”
江姝檸抬起手臂環住他的脖子,杏眸彎起,笑容妖媚惑人。
“我若說是,殿下該如何?”
她就是賭他不會悔婚,所以想起什么便說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