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葉下意識地看去,目光落到了蕭承淵放在腹部的衣袖上。
夜色漆黑,什么也沒看見。
但他覺得風樹不會騙他,又快走了兩步,跟在蕭承淵半步的身側(cè)仔仔細細地瞧。
殿下受傷了?
風樹沒眼再看了,忍著笑抱拳道:“殿下,屬下去領(lǐng)罰!”
風葉剛想問領(lǐng)什么罰,胸口處突然一陣鈍痛。
蕭承淵收回左手,聲音比這三更天的夜還寒。
“你也滾去和他一起!”
?
風樹一臉懵逼。
他干什么了就要領(lǐng)罰?
去而復返的風樹一把拉住他,義正辭道:“殿下放心,屬下一定監(jiān)督他跑夠二十圈!”
“……”
蕭承淵睜眼未眠,在浴桶里泡了一宿。
累極的江姝檸倒是睡了好覺,一夜無夢。
第二天起床,精神抖擻地陪祖母用了早膳。
福壽院的下人進進出出,把行李往馬車上搬。
老夫人早都說回鄉(xiāng)下的別莊了,但江姝檸舍不得,左右薛蘭母女又不在府上,她又多住了這些日子。
如今薛蘭和江姝檸回來了,她見不到也心煩,催促著紅袖收拾東西走。
“祖母,您的咳疾還沒好利索,別莊又地處偏僻,買藥請大夫都不方便,要不您再住些時候,等病徹底養(yǎng)好了再走?”
和老夫人相處了這么久,江姝檸早已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祖母看待,是真的舍不得。
她這些日子不論晚上回府再晚,老夫人總會命人給她準備一碗熱湯。
雪梨湯,雞湯,桂花圓子湯……每天都不重樣。
因為這些湯,江姝檸從不覺得這個秋天有多么涼。
“你呀你,都快要當新娘子的人了,怎么還像小時候一樣撒嬌,羞不羞?”老夫人笑著打趣,手卻摟的她更緊了,“紅袖會照顧好祖母,藥你也都開好了,祖母的身體怎么樣祖母自己心里有數(shù),你就放寬了心,好好準備大婚的事,到時候祖母一定回來送你出嫁……你算算,咱們也就分別半個月,一眨眼就過去了!”
江姝檸吸了吸鼻子,從她的懷里抬頭,繼續(xù)耍賴。
“那您干脆就等半個月以后,我大婚了再走,您要是不想住這里,就去雅竹居,和我母親一起,你們兩個人還可以有個伴,比您一個人在別莊上好多了!”
老夫人點了一下她的額頭,笑罵:“你這個丫頭又開始胡說八道了!”
她的身份是大晟一品誥命,文信侯的生母。
去前媳婦家住成什么體統(tǒng)?
會給她們娘倆招來閑話!
老夫人心意已決,江姝檸不好強留,祖孫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,最后是紅袖親自來催了,她才扶著老夫人往門口走。
老夫人一早給江遠安撂了話,讓他好好陪著薛蘭母女,不要出現(xiàn)在她眼前,沒想到江遠安還是來了。
但只有他一人。
老夫人沒說什么,只掃了他一眼,忽略的徹底。
大抵是對這唯一的兒子失望至極,老夫人沒有留下一句叮囑,只是走的時候往江姝檸的手里塞了一沓銀票。
當著江遠安的面,用這種方式給她撐腰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