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兒咬牙跺了下地,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江姝檸。
今時不同往日,小姐已經(jīng)不是曾經(jīng)的小姐了!
江姝檸是游過海泳的人,雖然有這么長時間不鍛煉了,體力不如之前,但水性還在。
“嘩啦——”
幾息的功夫,她的頭就從水面探出,手上拖拽著方才薛蘭扔下去的“麻袋”。
“梨……梨兒,快過來幫我搭把手!”
“哦哦。”
江姝檸先把麻袋托了上去,自己則是手撐著岸邊的觀景石翻了上去。
她氣喘吁吁地躺在石頭上,在凍的人哆嗦的秋夜出了一身的汗。
薛蘭應(yīng)該是怕“麻袋”飄上來,在里面塞了石塊。
但凡她平日里少吃兩碗米飯,這水就是白下了。
“小姐,快起來,地上涼!”
梨兒把江姝檸提前解下的披風(fēng)拿了過來。
又是淋雨又是下水的,可千萬別凍病了!
江姝檸裹緊了披風(fēng),接過她手里的帕子,“我沒事,你去看看里面裝的是誰。”
剛才撈的時候她也大概摸了兩下,十有八。九是人。
果不其然,麻袋口敞開后,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,眼睛瞪得往外凸,明顯是死不瞑目。
梨兒嚇得跌坐在地,雙手死死地捂住嘴,生怕泄露出一絲聲音引來巡邏的守衛(wèi)。
“抱歉,”江姝檸用帕子遮住了丫鬟的臉,把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。
尸體泡在水里,溫度偏差較大,她只能從尸僵入手,推測這個丫鬟死亡時辰在一個時辰之前。
匕首刺入心臟一刀斃命。
除此之外身上并沒有其他外傷,丫鬟應(yīng)該是在沒有防備的時候,亦或者是在睡夢中被殺了,所以沒有掙扎的跡象。
江姝檸把丫鬟身上的衣服重新整理好,腦子里已經(jīng)有了大概的答案。
丫鬟要是犯了錯,憑薛蘭折磨人的手段,她一定不會給人痛快,更不會如此心虛地把尸體扔到河里,試圖毀尸滅跡。
梨兒說這個丫鬟叫青兒,是花錦院的二等丫鬟。
二等丫鬟是粗使丫鬟,平時不能近身伺候主子。
像守夜,浣洗,打掃院子這種臟活累活都是她們干的。
這個時辰正是守夜的時候,這個丫鬟或許是陰差陽錯之下撞見了薛蘭與人接頭,所以被滅了口。
上次在茶館碰到薛蘭,與她接頭之人給她下的任務(wù)是除掉蕭承淵。
那這次呢?
該不會是催促她任務(wù)進(jìn)度的吧?
嘖,瞧瞧這有權(quán)有勢,能力長出眾的男人多遭人惦記!
“小姐,您……在笑什么?”
梨兒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江姝檸神情不對勁,從剛開始的沉思到后來的齜牙咧嘴。
三更半夜的,旁邊還有個死人,她連正常呼吸都不敢,搓了搓手臂,整個人抱著膝蓋縮成一團(tuán)。
江姝檸秒壓下了唇角。
是啊,她在高興什么。
她是想當(dāng)寡婦,但不是現(xiàn)在啊。
還未過門未婚夫死了,家產(chǎn)分不到不說,還會被人冠上晦氣不吉祥的名聲。
剛大婚夫君就死了更糟糕,別人定會罵她克夫,搞不好還會讓她殉葬。
蕭承淵可是她在鄴京頂尖權(quán)貴中的唯一人脈,暫時不能嘎!
江姝檸琢磨著:要不熬夜研究個解百毒的藥給他吃了?
薛蘭又會毒又會蠱,武功不錯,心腸還歹毒,總得做點準(zhǔn)備防患于未然。
江姝檸邊走邊想,梨兒追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,在后面壓低聲音喊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