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門開著,江姝檸連門也沒敲,直接走了進來。
神色清冷,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明顯地來者不善。
風樹看了自家殿下一眼。
人證物證都有了,只要長嘴就能解釋清,他是時候功成身退了。
“殿下,江小姐,屬下告退。”
蕭承淵微微頷首,起身拿下爐子上的水壺,給江姝檸倒了杯熱水。
知道她不愛喝白水,又往里面添了勺花蜜。
“坐吧。”
江姝檸搖頭拒絕,聲音很輕,“不用了,我和你說兩句話就走。”
蕭承淵遞茶的手臂僵在了半空,心里忽然升起一抹極為不好的預感。
下一刻,他就聽見女人說:“蕭承淵,我們的婚事就此作罷吧,皇上那里我會解釋。”
最后一字音落,外面的風雪聲似乎都停止了,屋子里氣氛凝滯,壓抑的讓人窒息。
江姝檸拿出一年契約,作勢要撕毀。
蕭承淵瞳孔微縮,按住了她的手,聲音低啞,問她為何。
江姝檸看著他,淡淡地笑了,“殿下,你是聰明人,又何必明知故問?”
這門婚事一開始就不是她所愿,事到臨頭她害怕了,想要退縮不是情理之中的事?
“本王要聽真話!”
蕭承淵握著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,目光深不可測。
江姝檸不甘示弱地仰頭,與他四目相對,一字一句地頓道:“我喜歡的男人回來了,我要和他在一起,所以我不想嫁給你,當你的攝政王妃!”
她心里有喜歡的人,他知道。
但如今親耳聽到她說出來,蕭承淵還是被刺痛了,心痛的難以自抑。
他咬著牙,眼角發紅,聲音帶了一絲細微的輕顫。
“哪怕只有一年的時間你都不愿意?”
江姝檸點頭,語調冰冷的近乎殘忍,“是,別說一年了,一天我都不愿!”
她是向家的外孫女,他是害死向家的兇手,他們在一起不過是互相折磨,根本不會有好的結果。
即是如此,還不如在羈絆沒有太深時就分開,也趁她……還沒有非他不可。
蕭承淵出身尊貴,亦有自己的驕傲。
江姝檸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,毫不留情地捅向他的胸膛,讓他鮮血淋漓,連呼吸都是疼的。
他定定地看了她許久,終于松了手,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本王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,這些話都是你的真心話?”
蕭承淵的眼睛漆黑晦暗,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,透著一股子刺骨的冷意。
此刻幽幽看她時,那望不到底的黑暗似乎要把人吞噬。
江姝檸第一次不敢直視他的眼睛。
她輕垂下眼簾,袖子下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縮,應了聲,“是。”
“江姝檸,你騙人!”蕭承淵的手掌扣住了江姝檸的腰,把她按到了身后的書桌上,氣勢冷冽逼人,“你看著本王的眼睛再說一遍。”
江姝檸掙脫不得,只能用手撐著桌面,稍稍直起上半身。
她說:“是王爺在自欺欺人!”
蕭承淵點頭,一手掐著她的下巴,逼她看他,“好,那本王問你,你是何時喜歡上的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