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箭鏃刺破窗,帶著以勢如破竹之勢,射入了薛蘭的肩胛骨。
事情發生只在一瞬間,江姝檸眨了眨眼,還沒有所反應,眼前忽然視線一暗。
溫暖寬厚的懷抱若有若無地散發著熟悉的檀木香,把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。
蕭承淵放在她腰間的手臂不斷收緊,力氣重的像是要把她嵌到自己身體里,再也不分開。
江姝檸把臉埋在了他胸膛。
薛蘭卸她手腕時,很疼,但她忍住了。
薛蘭拿匕首劃破她的脖頸,她也沒哭。
但在這以一刻,她故作冷靜,在心里筑建的那座高墻轟然倒塌,情緒有了宣泄口,一發不可收拾。
燙感受到衣服上傳來的濕意,蕭承淵身體一震。
他慌亂地后退一步,手足無措地解釋:“是不是本王弄疼你了,本王忘了你身上還有傷,對不起……”
蕭承淵用指腹抹去江姝檸臉上的淚水,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,眼底泛開狠戾殺意。
風樹扣著薛蘭的肩膀,問他要如何處理。
這一出動靜鬧的不小,驚動了御林軍。
殿下要是殺了她,怕是沒辦法向皇上交代。
蕭承淵勾起唇角,笑意未達眼底,說出的話更是格外地殘忍:“打斷她身上的骨頭,挑斷筋脈,留一口氣交給大理寺。”
這種折磨,和生不如死沒有區別。
薛蘭一生要強,做文信侯夫人時威風慣了,哪愿意受這般屈辱的折磨。
她詭異一笑,牙齒剛要用力咬下,蕭承淵的一句話讓她徹底死了這個心。
“你要是敢死,本王就讓江綰泠替你贖罪!”
薛蘭扭動著身體掙扎,歇斯底里地大喊:“蕭承淵,你卑鄙無恥,一人做事一人當,你要是敢動泠兒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!我以魂為祭,以魄為引,只要你敢傷泠兒一根毫毛,我便會詛咒你這一輩子孤獨終老,生生世世都不能和她在一起!”
南疆人迷信,他們認為人有三魂七魄,即使死狀慘烈,身首異處,只要魂魄不滅,便可以輪回新生,再世為人。
因此在世人眼里,南疆人以魂魄發誓是這天下最狠毒的誓,必會應驗。
蕭承淵不信這些,但聽到這番話時,心臟仿佛被針扎了一下,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燒灼他的五臟六腑。
薛蘭笑的瘋瘋癲癲,臉上盡是得意。
她知道自己這次難逃一死,但若能保全江婉泠,她死而無憾!
“咚!”
蕭承淵的動作太快了,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。
薛蘭的笑聲戛然而止,身體像破布一樣飛了出去,身后的箭撞到了墻壁,銳利的箭鏃穿透她的骨頭,帶出一串鮮血。
她的七竅源源不斷地流出熱血,連呼吸都不敢用力。
薛蘭知道蕭承淵武功高深,內力深不可測,但沒想過他這個年紀能修煉到這般登峰造極的地步。
要不是她反應快,用了內力護體,此時她已筋脈寸斷而亡。
蕭承淵沒打算就此罷休,剛準備再補一腳,江姝檸喊住了他。
“你要是再不找大夫給我接骨,我后半輩子很有可能成為一個廢人!”
蕭承淵閉了下眼睛,壓抑著瀕臨失控的情緒。
江姝檸是他的妻,沒有人能分開他們!
風樹帶薛蘭下去,風葉去請大夫了,下人麻利地清掃完屋子里的狼藉,半刻也不敢多待。
眨眼間屋子里只剩下了蕭承淵,江姝檸,琴書三人。
琴書找了一圈,沒有看見皇甫容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