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王的宅子得有多干燥?
心腹看出自家王爺對這件事不感興趣,心里想了想,沒再多說。
反正此事與他們無關。
成王氣焰大,也是該給他潑潑水好好冷靜。
馬車一點一點往前挪動,距離可以忽略不計。
這條街道又長,一時半會很難出去。
蕭云適打開窗戶,看見旁邊有一家酒肆。
他沒有酒癮,但心口的躁意必須干點什么才能壓下去。
“走吧,陪本王去喝會兒酒罷。”
蕭云適幾乎點遍了酒肆里的酒,擺上來時桌子都占了大半。
心腹看他眼也不眨地灌了半瓶,太陽穴突突地跳。
“您少喝點,要是讓南榮公子知道了,他又該罵人了。”
蕭云適恍若未聞,給他斟滿,舉杯碰了一下。
心腹:“……”
很快,兩個圓肚酒瓶就見了底。
蕭云適的酒量并不好,這會兒眼神迷離,已經有了醉意。
心腹知道,比起辛辣的酒,王爺更喜歡帶著清香,浸潤肺腑的茶。
只有偶爾心情好時,他才會小酌幾杯。
今兒倒是格外反常。
饒是跟了蕭云適多年的心腹也有些琢磨不透其中緣由。
他無奈地嘆了口氣,喊店小二上幾盤下酒菜。
吃點東西墊墊也能少喝點酒。
怎想,一直沉默喝酒的蕭云適突然有了反應。
他說不要上菜,他說晌午吃的宴席,他現在還難受。
這個時候,心腹才恍惚明白了些什么。
店小二尷尬地站在一邊,“那這菜是上還是不上?”
心腹說不上了,讓他先下去。
蕭云適似乎是有些暈了,手支著頭,半闔著眼睛。
溫潤如玉的清雋面容染了層薄,淡淡地哀傷籠罩著他,夾雜了幾分說不出脆弱孤獨。
就在心腹以為他睡著時,他突然壓抑著聲音說了一句:“本王好像有點后悔了……”
可是后悔又能怎么辦?
她已嫁做他人婦,終其一生都不再會屬于他。
心腹拿過他手里的酒瓶。
看他這樣子心里也不好受,但又不知該如何安慰。
皇家的禮儀規矩在蕭云適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。
即使心里難過到了極致,也沒有發怒失態,仍克己復禮,溫雅從容。
喝完酒,心腹推著他出來。
男人神色清明,除了耳朵的薄紅外,與進去時無二差別。
料峭寒風吹酒醒,亦或者是他根本沒有喝醉。
方才不過是一時的放縱罷了。
火滅了,宅子成了廢墟。
百姓七嘴八舌的交談著,覺得可惜。
鄴京寸土寸金,那大宅子老值錢嘍!
蕭云適沒有回府,而是吩咐車夫去大理寺。
馬車停下,心腹知道他是為何而來,低聲提醒:“王爺,皇上把此事交給了太子殿下處理,您來此師出無名,日后若真出了事,您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。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