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慌得不行,強裝鎮(zhèn)定道:“是地牢里面守衛(wèi),這會兒出來應(yīng)該是換完班吃飯去了。”
周珩扭過頭望著男人離開的方向,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,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。
他轉(zhuǎn)身離開,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。
守衛(wèi)落了一半的心再次提起。
見周珩重新折了回來,還伸出了手,他嘴里的話脫口而出,“小公爺您放心,小的今日沒有見過您,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其他幾個守衛(wèi)也紛紛應(yīng)和,“對對對,地牢一切如常,連只蒼蠅都沒飛進去!”
周珩嗤了一聲,惜字如金,“玉佩!”
“啊,哦哦,”守衛(wèi)把玉佩在自己身上擦了擦,恭敬地遞過去,點頭哈腰道,“小公爺,您慢走。”
一人腦子一抽,接了句:“歡迎您下次再來!”
“……”
其他守衛(wèi)恨不得把他刀了,所幸周珩已經(jīng)走遠(yuǎn),并未聽見。
方才接周珩玉佩的守衛(wèi),是他們幾人的小頭頭。
他敲了一下嘴快的守衛(wèi)帽子,罵道:“吃糞了是不是,以后不會說話就給老子閉嘴!”
王三嘿嘿傻笑,扶著他的肩走了兩步,讓他落座,“頭兒,我知道錯了,您喝口茶歇會兒,我給您捶捶背。”
頭頭揮開他的手,抓了一把瓜子,“你們幾個在這兒守著,我進去看看。”
王三急于將功贖罪,忙道:“我陪您一起!”
“聽不懂人話是不是?”
頭頭踹了他一腳。
王三陪著笑,目送他進去,這才揉了揉腿,一瘸一拐地落座。
大理寺地牢平日很少有人來,看守的活挺輕松的,除了定時巡邏,兄弟幾個圍在一起,吃吃喝喝嘮嘮嗑,一天也就過去了。
王三聽著他們討論誰家又納了個美嬌娘,村口賣竹筐的老李頭家的女兒上個月及笄了,正在找夫婿。
“他那女兒樣貌雖算不上絕色,但身段好啊,你要能娶了她,在床上就有福了!”
“去你的!”
幾人說到了興頭,語也越來越下流。
發(fā)現(xiàn)王三一直沒說話,身邊的兄弟杵了他一胳膊肘,“頭兒罵你一句,你還真當(dāng)自己啞巴了?”
王三示意他們湊近,低聲問道:“你們覺不覺得頭兒最近有些怪?”
趙五不以為然,往嘴里丟了一顆黃生米,“有什么奇怪的,不還是一個鼻子一張嘴,兩個眼睛兩條腿,胸沒李二妞的挺,屁股沒李二妞的屁股翹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幾人哄笑成一團。
“我說的不是這個!”王三臉都黑了,沒好氣地提示了一句,“你們想想頭兒原來一點卯就頭疼腿疼全身疼,找盡借口地回家休息,可自打攝政王妃關(guān)進來,他連半月一次的休沐都不休了,每天來得早走得晚,都快直接住在這里了。”
其他守衛(wèi)確實沒在意過,但聽他這么一提,發(fā)現(xiàn)確實如此。
“頭兒該不會是看上攝政王妃了吧?!”
話音剛落,頭頭就跌跌撞撞地從里面跑了出來。
他隨手揪住一個守衛(wèi),“快,去外面找一個大夫,偷偷把他帶進來,不能讓任何人知道,快去!”
守衛(wèi)看他神情不對,疑惑道:“頭兒,你這是怎么了,咱們大理寺有大夫,直接喊過來——”不比去外面找了快。
頭頭一巴掌扇了過去,“老子讓你去就去,哪他娘的那么多廢話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