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眉心緊皺,腦子里一團亂麻。
蕭承淵到底是在故意演戲騙他,還是真的不喜歡江姝檸?
他心事重重地喝了口茶,轉而想到另一件事,眼里劃過一道暗光。
“朕聽聞你從益州帶回了一對母女?”
“正是。”
皇帝目光晦暗,狀似無意地試探了一句:“都說那小姑娘長的與你有幾分相似,是你流落在外的女兒?”
蕭承淵抿了抿唇,突然撩起衣袍,單膝跪了下來。
“你這是作何,快起來說話。”
皇帝沒想到他會有這么大的反應,忙繞過書桌過來扶他。
蕭承淵順勢起身,慚愧地低下頭,承認了小紅豆是他的女兒。
“五年前,臣弟外出游歷,途經益州,遇到了元香……”
他編了一個酒醉后春風一度的故事。
在接到小紅豆和元香后,他就命人在益州給她們造了一個假身份,隨便皇帝怎么查都不會露餡。
同是男人,皇帝甚是理解蕭承淵犯下的這個錯。
似是找到了知己般,拍了拍蕭承淵的肩膀,好奇道:“你這突然帶回來這么大一個女兒,姝檸可有什么反應?”
蕭承淵無所謂道:“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常事,她身為攝政王妃,更應大度,做好女子的表率。”
皇帝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,問他:“那你可想好如何安置她們母子了?”
蕭承淵似是被他說中了痛處,揉了揉眉心,甚是苦惱道:“江姝檸畢竟是臣弟的發妻,還是皇兄您賜給臣弟的,臣弟不好做的太過,但元香和小紅豆已經入了王府,沒名沒分難免讓人瞧不起,這些年她們母女兩人吃了不少苦,臣弟接她們回來是享福的,實在不想委屈了她們……還望皇兄幫臣弟支個招,把這件事妥善處理了。”
皇帝心里冷笑。
乍一聽好像很念舊情,實則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,貪心的哪個都想要!
他面上不露聲色,倒真仔細想了想,“元香出身卑賤,又在煙花之地待過,按照皇家規矩,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留在你身邊伺候,但看在她為你生了一個女兒,又盡心撫養多年的份上,朕可以破例封她為側妃,至于小紅豆……就把她過繼在姝檸名下,交由姝檸撫養如何?這樣一來,小紅豆就算是她的女兒,她心里或許能好受些。”
此舉可謂是正中蕭承淵下懷。
但他不好表示的太過明顯,故意擺出了一副糾結猶豫的神情。
“皇兄,您這不是在害臣弟嗎,江姝檸的性子您也知道,她眼里揉不得沙子,臣弟怕她不會同意。”
皇帝道:“朕瞧著她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,女人總歸心軟,你回去與她好好說說,實在不行就賞一些東西哄哄,她不敢違抗圣旨,她要是個聰明的,就該知道怎么做才是自己最有利的。”
蕭承淵點了點頭,“多謝皇兄指點。”
皇帝轉了話題,又與他說起祁國之事。
……
午時,蕭承淵帶著圣旨回府。
江姝檸在跪在前廳接旨。
小太監尖銳的嗓子如刀子般,每讀一個字就往她的心上扎一刀,直到最后的鮮血淋漓!
她神情麻木地領旨謝恩。
等小太監離開后,江姝檸把圣旨交給管家,讓他收起來放好。
管家接過這沉甸甸的圣旨,總是笑呵呵的臉快拉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