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抄起手邊的硯臺砸了過來。
他力氣不夠,硯臺中途落地,這也不影響他指著蕭云鐸怒罵:“朕一世英名,怎么就生了你這樣一個蠢貨?!”
皇帝一點都不在乎蕭云鐸找江姝檸麻煩的理由,他心里想的是——
刺殺就刺殺吧,你倒是成功啊。
結(jié)果鬧到最后是一場誤會就算了,還將把柄落在了人手里。
廢物!
蕭云鐸根本不知道皇帝生氣的點在這兒,他低著頭,被訓(xùn)的大氣都不敢吭。
“皇上,您消消氣,龍體要緊。”
皇帝靠著椅背,胸口起伏不定。
好半晌,他才覺得緩過來一點,接過魏德遞來的養(yǎng)生茶喝了一口。
放下茶碗,皇帝看著坐的四平八穩(wěn)的蕭承淵,有意試探他的態(tài)度。
“承淵啊,朕聽著這逆子說的都能對得上,刺殺你之事絕對是子虛烏有,明個就是新年了,和和美美,團團圓圓的好日子,子不教,父之過,朕和他一起給給你賠禮道歉,這事兒就算過去了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呵,團團圓圓的好日子,那你怎么不下去找先帝一塊過?
“皇兄重了,是臣弟冤枉了云鐸,該是臣弟給他道歉才對。”
蕭承淵說著,還真站起身,敬了蕭云鐸一杯茶。
“皇叔!使不得,這杯茶該侄兒敬您才是,”蕭云鐸順坡下驢,也端了一杯茶,語氣萬分愧疚,“手下的人沒有分寸,傷了您,實在是對不住。”
蕭承淵等著他把杯子里的茶一飲而盡,而后掀起眼皮看向皇帝,話鋒忽然一轉(zhuǎn),“一碼一碼,這件事臣弟可以原諒,但蕭云鐸找人散播謠,惡意構(gòu)陷江姝檸的事皇兄又該如何處置?”
他先禮后兵,不再咬定刺殺之事。
現(xiàn)在皇帝就算臉皮再厚,也不好意思讓他把這件事也一起翻篇。
皇帝本想把球重新踢回去,問他‘臣弟想怎么辦?’
話到了嘴邊,他忽然意識到了不妥。
蕭承淵要是回了一句‘按律法處置’,那云鐸要被杖責(zé)褫奪封號,到時朝中豈不是太子一家獨大?
不能不罰,也不能重罰。
皇帝夾在中間,一時間拿不定主意。
皇帝的猶豫,讓蕭云鐸看見了希望……父皇還沒有放棄他!
他朝蕭承淵拱手彎腰,態(tài)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。
“侄兒愿備上厚禮,親自給皇嬸賠罪。”
蕭承淵皺了皺眉,沒答應(yīng),也沒拒絕。
“你皇嬸她不缺銀子,普通的厚禮怕是不能讓她開心。”
聽他這語氣,蕭云鐸覺得有戲,趁熱打鐵道:“皇叔與皇嬸是夫妻,您一定對皇嬸的喜好了如指掌,還請皇叔提點一二,侄兒感激不盡。”
蕭承淵想了想,道:“你皇嬸最近對翡翠比較感興趣……”
蕭云鐸心想:巧了么不是,他剛淘來一批好貨,正準(zhǔn)備過年送禮,雖然送給江姝檸浪費了,但破財免災(zāi),也值。
樂極生悲,聽到后半句,方才那點雀躍蕩然無存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