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云適豈會聽不出她話里的威脅。
瘦死的駱駝比馬大。
他不懷疑她話里的真?zhèn)危驗槭挸袦Y確實有能力做到。
但他并不在意,更不害怕。
蕭云適目光灼灼地盯著江姝檸,突然伸手摟著她的腰,把人帶到懷里。
他身上有和蕭承淵相似的檀香氣味。
江姝檸不覺好聞,甚至差點吐出來。
想起自己的計劃,她只能暫時忍著。
蕭云適手指親昵地剮蹭著她的臉頰,柔聲呢喃:“檸兒,你看看我。”
江姝檸頓了一下,如他所愿地抬頭。
蕭云適扶著她的肩膀,說著他壓抑許久的狂悖情絲,“檸兒,我喜歡你,從見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歡你了,但我之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,我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男女之情,等我后知后覺發(fā)現(xiàn)時,你已經(jīng)嫁給了皇叔……”
“檸兒,剛開始我是真的想祝福你和皇叔,只要他能愛你護你,能給你幸福無憂,我愿意把喜歡你這件事藏在心底,永不再提……但他待你不好!你在大理寺地牢受苦時他在哪兒?他在忙著找養(yǎng)在外面的妾室和私生女!甚至他還把那個女人帶回了鄴京,以側(cè)妃之禮迎她入府!他還把那個外室女過繼在你名下,成為郡主!”
“他的所作所為根本沒有把你這個正妻放在眼里!他讓你淪為了鄴京的笑柄!你知不知道那些日子外面的人都是如何談?wù)撃氵@個攝政王妃的?是我,是我花銀子找人把這些傳壓了下去,還有,父皇下令讓你去邊疆,也是我想方設(shè)法地為你找了一條活路。”
“檸兒,蕭承淵他心狠手辣,薄情寡義,從來沒有為你考慮過半分,只有我才是真心地愛你,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,我知道你不喜歡與別的女人爭寵,你放心,我以后身邊只有你一個女人,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,絕不納妾。”
江姝檸面無表情地聽完,冷笑譏誚:“蕭云適,你還真是大不慚!我以前也是瞎了眼,竟覺得你是一個溫潤如玉,克己復(fù)禮地地謙謙君子,現(xiàn)在看來,分明是一個冠冕堂皇,虛偽卑鄙的小人!”
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尖刀,狠狠地刺進了蕭云適的心臟。
鮮血淋漓,滿目瘡痍!
他雙手無力地垂下,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。
原來在江姝檸眼里,他如此不堪。
江姝檸對他受傷的神情視若無睹,繼續(xù)往下說:“你兩面三刀,人前說蕭承淵待你不錯,你尊他敬他,實際呢,你覬覦他的妻子,還想殺了他!”
“如果不是你安排了人在益州刺殺他,他怎么會用假死的由頭脫身?如果他沒有耽誤那些天,能早點歸京,蘇靜柔她也不敢誣陷我,皇上更不會讓我去邊疆!”
“蕭云適,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,你哪兒來這么大的臉,在這兒理直氣壯地說幫了我?”
蕭云適不可置信地看著她,“你…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?”
“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重要嗎,”江姝檸淡笑,朝蕭云適走了一步,輕聲道,“你知道的,我醫(yī)術(shù)不錯,讓蕭承淵對核桃過敏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,除了這個辦法,你還有什么證據(jù)證明他不是皇室血脈?滴血驗親嗎?聽起來好像也不是那么可靠……哦,對了,還有一種滴骨驗親,就是把蕭承淵的血滴到先帝的尸骨上,你敢開先帝皇陵嗎?”
蕭云適啞口無。
江姝檸趁他走神之際,忽然揚起手臂。
她的右手握著一支針管,里面不知何時配好了藥劑。
“呃……”
蕭云適雙目瞪大,感受到有一股冰涼的液體順著血脈流進了身體。
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把江姝檸推開時已經(jīng)遲了。
針管里的液體已經(jīng)全部注射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