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佯裝嚇到,讓魏德快去傳太醫,而后,他又對江姝檸道:“朕知你是大夫,但這傷與承淵脫不開干系,朕身為他的兄長,沒有教導好他,亦難辭其咎,讓太醫看過,確定真的無事后朕才能放心。”
江姝檸心里冷笑。
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話,不就是怕她這傷口是假嗎。
但他怎么不想想,沒有萬全的準備,她怎么敢說這樣的話?
江姝檸垂下眼眸,掩去眼中異色,恭敬柔順地道謝,“除了手腕,臣婦身上還有攝政王殿下留下的鞭傷,皇上不妨請個嬤嬤來仔細看看,也好證明臣婦方才所句句屬實。”
皇帝確有此意,正琢磨著該如何開口,這句話可謂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。
“魏德,你親自去,找兩名可靠的嬤嬤帶來。”
“老奴遵旨。”
很快,太醫和嬤嬤都來了。
當著皇帝的面,太醫解開了江姝檸手腕上的紗布。
隨著紗布一圈圈地繞開,江姝檸手腕上的傷口也越來越清晰。
白皙纖細的手腕上,一條蜈蚣狀猙獰的傷口分外顯眼。
已經上藥處理過了,沒有皮肉外翻的血腥場景,但從這還在滲血的傷口看,也能看出她當時是下了狠手的。
太醫上了年紀,老眼昏花,來的路上,小太監已經把皇帝的意思傳達給他了,這會兒只能對江姝檸賠了笑,不動聲色地悄悄湊近。
為了檢查傷口真假,太醫難免要上手。
但他還沒碰到,江姝檸就會倒吸一口涼氣,“麻煩輕些,著實有些疼。”
“……”
太醫看看她,又看了看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指,著實無語。
兩人不動聲色拉扯半晌,太醫心累,扭頭對皇帝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……這傷口是真的!
隨后,江姝檸又跟著兩位嬤嬤去了隔壁屋子。
衣衫褪下的那刻,兩位嬤嬤不由得張大了嘴巴,眼睛瞪的渾圓。
長短不一的細長傷痕交錯縱橫,有些已經成了泛紫的淤青,在女子細嫩滑膩的肌膚上看起來格外可怖。
嬤嬤小心試探:“王妃娘娘,老奴斗膽問一句,這些都是攝政王殿下打的?”
江姝檸嘆息一聲,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,表情是數不盡的哀怨愁苦。
“除了他,在王府誰還敢打我?”
嬤嬤起了惻隱之心,難免心疼:“造孽啊!這攝政王殿下也真是的,有話不能好好說嘛,一個大男人,動手算什么本事……”
身邊另一位嬤嬤用手肘杵了一下她的腰,“妄議攝政王殿下,你不要命了?!”
嬤嬤這才意識到自己失,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。
她慌亂地看向江姝檸,“王妃娘娘,老奴……”
屋子安靜,離的又這么近,攝政王妃一定聽見了。
江姝檸笑了笑,“無妨,我不會告訴其他人,攝政王殿下他……確實不算個男人。”
慫的要死,連見她一面都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