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惟松半點不慌。
他手指推開劍刃,胸有成竹地笑道:“我知道殿下不會,您熟讀兵書,深知窮寇莫追的道理,我既然敢一人來見您,定是提前做好了準備,如果我今日不能活著離開這里,您私采礦石,冶煉兵器的事就會被傳的滿大街就是,皇上生性多疑,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,到時您多年的籌謀怕是會付之東流,成為黃粱一夢!”
……
“本王問你兩個問題,如實回答,你說的要求本王可以考慮,否則本王不介意魚死網破。”
蕭承淵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瞇,微挑的眼角盡是冷銳的殺意。
趙惟松恍若未覺。
鎮定從容地喝了口茶,頷首,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態,仿佛已經取得了這場談判的勝利。
“殿下請說。”
“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,向本王投誠?本王又如何能相信你是真心的?”
“非也!”趙惟松搖了搖頭,“不是突然改變主意,是我深思熟慮后的結果,當初販賣私鹽的事被捅出,我與蕭云霆一起受罰,朝中所有人都以為我輔佐的人是他,殊不知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,借著他的權勢行事罷了。”
蕭承淵何其聰明。
聞稍作思忖,話是疑問句,但語氣卻格外肯定。
“所以你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蕭云適?”
“不錯,”趙惟看著他,眼神真摯,“安王如今的情況殿下您也知道,我總得為自己做打算不是。”
蕭承淵垂眸思忖,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地情緒,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。
趙惟松這種人,利益至上。
如今他是被他逼的走投無路了,鄴京又沒有與他抗衡的靠山給他撐腰,所以他才不得不放下身段,求他合作。
今日他會為了活命出賣蕭云適,明日就有可能為了自保出賣他,他不得不防。
趙惟松也不是傻的。
蕭承淵沉默不語,也沒給他個準信,他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兒。
趙惟松目光找尋一圈,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,問風樹:“有筆墨紙硯嗎?”
風樹不知道他又要整哪一出,眼神詢問蕭承淵。
看到后者點了點頭,他才去里屋拿了出來。
眨眼的功夫,趙惟松就在宣紙上寫了一行字。
待吹干上面的墨跡,遞給蕭承淵,“這是我家人的安置之處,是真是假,殿下派人看看便知。”
趙惟松清楚蕭承淵的顧慮。
口頭承諾永遠沒有實際行動有說服力,思來想去,他只能以此證明自己投誠的真心。
蕭承淵拿起來掃了一眼,遞給風樹。
風樹點頭,出去后立刻把這件事吩咐下去了。
趙惟松這顆心總算是落了地。
高興的揚起嘴角,一點都不擔心家人的安危。
沒有權勢地位,他如何能讓她們過上好日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