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冬日里哪里來的蚊子,她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?!
曲墨凜聽了這理由后,神情未變,只是微微頷首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他這反應,讓姜婉鈺有些摸不準他在想些什么,一時間有些不敢輕舉妄動。
這時,曲墨凜抬眸看著她,平靜的問道:“蚊子打完了嗎?”
她那理由一聽就是胡編的,可曲墨凜非但沒有拆穿,反而還順著她的話說下去。
一時間,姜婉鈺的心情有些復雜。
隨后,她抿著唇,應了一聲,把這事揭過去,繼續給曲墨凜處理臉上的傷口。
這樣也好,不會讓他們都難堪。
而接下來的時候,曲墨凜都垂著眼眸,不再盯著姜婉鈺看。
沒了他的干擾,姜婉鈺很快就將曲墨凜臉上的傷處理好。
在換上新的紗布后,秋玉適時的端著一盆干凈的熱水走了進來。
然后,她便利落的將換下來的紗布和其他東西一同拿出去處理。
姜婉鈺凈了手,用帕子擦干手上水漬,接著又拿出銀針,沉默的開始給曲墨凜扎針。
這一幕就像往常那般,仿佛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,讓曲墨凜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。
但他心里清楚,這不過是表象罷了。
自只從捅破那最后一層窗戶紙后,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回不到從前。
他懷念那樣輕松自如的相處方式,姜婉鈺也不會有意無意的疏遠他。
但他不甘心只是那種相處方式,他想要得更多。
他曾想過像溫水煮青蛙那般慢慢來,可他從未如此迫切的、執著的想要擁有這么一個人,以至于他最后卻亂了分寸,失了理智。
現在弄到這個地步,說不后悔是假的。
但是,若再來一次,他大概率還是會這么做。
當時那種情況,以他的性子,是很難說出違心的話,而他向來也不喜歡藏著掖著。
想著想著,他的思緒不由飄遠,然后想起方才的那一一幕幕。
姜婉鈺的一舉一動,仿佛慢動作般在他的腦海中回放。
想著姜婉鈺染上紅暈的臉頰,他冷卻的心又再次熱了起來。
隨后,他的目光又再次落在了姜婉鈺身上。
“你的病好些了嗎?”
他突然出聲,把姜婉鈺嚇了一跳,手抖了一下,下針時的力度不由的重了一些。
格外明顯的刺疼,讓曲墨凜腿部的肌肉有些發緊。
姜婉鈺連忙仔細的觀察了一下,確定沒扎太深這才放心下來。
然后才回答他的問題,“已經好全了,不過對外一直宣稱沒好,還在養病。”
“為什么?”
姜婉鈺沒有隱瞞,如實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出來。
“稱病可以推掉很多無用的交際,也可以避免很多麻煩。”
她不太喜歡和那些貴夫人和名門貴女打交道,她們總是用各種異樣的目光打量她,私底下也總是議論紛紛,有時在她面前還會陰陽怪氣的。
她雖不怎么在意,但這樣著實的惹她厭煩,于是,她也就懶得去參加那些各色各樣的宴會。
看著她皺著眉抱怨的樣子,曲墨凜眉眼間的冷意一下子融化了。
此時的姜婉鈺沒有了那刻意疏遠的意味,說話時的語神情就像以往那般靈動。
曲墨凜勾了勾嘴角,道:“你再忍些日子,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離開京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