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蔡文安排了鄭慶仁和汪太醫去曲墨凜的房間當值。
許是怕人生疑,蔡文為著避嫌,就把鄭慶仁和盧青分開了。
如此,晚上去當值的人也就不可能會是昨晚才當過值的馬奇昊和楊太醫。
按照順序,晚上去當值的要么是姜婉鈺和盧青,要么就是盧青和許太醫。
姜婉鈺有些著急,雖然有一半的概率會輪到她,但也有一半的概率輪不到她。
她得想個法子才行!
晚上,看到姜婉鈺和盧青一起出現時,蔡文皺了皺眉頭。
“徐太醫,怎么是你?咱家不是讓許太醫和盧太醫今晚來當值嗎?”
姜婉鈺微微欠身,淡淡道:“今晚的菜有些咸了,許太醫吃完后忍不住喝了幾杯冷茶,然后便鬧了肚子,一直往茅房跑,所以就只能我頂上了。”
聞,蔡文臉色有些不虞,但也沒揪著這事不放,只是催促道:“快些進去吧,別耽擱了正事!”
“是!”
姜婉鈺和盧青齊齊應了一聲,便走進屋里。
朝曲墨凜行了禮之后,他們便先后去給曲墨凜請脈。
盧青一改之前的懶惰和對曲墨凜的恐懼,搶在姜婉鈺之前給曲墨凜診脈,并讓姜婉鈺留在在外面查看鄭慶仁和汪太醫今日記錄的脈案。
姜婉鈺知道盧青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,但她不好開口阻止,只能默默的攥緊了拳頭。
好在曲墨凜只是讓盧青診了脈,就突然發火給了盧青幾拳,又怒罵了幾聲后就將其趕了出去。
在外間的姜婉鈺聽著這動靜,便佯裝害怕的垂著眼眸。
在曲墨凜用一種極其冷漠的聲音叫出‘徐智’這個名字時,她還抖了身體,一副被嚇到的樣子。
本來十分狼狽和恐懼的盧青,看到姜婉鈺這個樣子后,這心里頓時舒坦了不少。
甚至,一想到姜婉鈺接下來會和他一樣的遭遇,他的眼里就閃過一絲期待。
姜婉鈺沒有搭理他,匆匆走進里間后,便換了一副神情,不復剛才驚恐的樣子。
“參加殿下……”
姜婉鈺一邊和曲墨凜配合著演戲,一邊搭著曲墨凜的手腕,仔細的為他檢查。
一番檢查后,姜婉鈺便松了一口氣。
見她如此,曲墨凜勾著唇角,眼眸含笑,‘我說得沒錯吧,不是什么厲害的毒!’
姜婉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,沒好氣的說:‘確實不是什么厲害的毒,但他們的心眼多,弄得比較復雜,而且應該還沒徹底弄好。’
‘若不是經驗豐富的大夫,絕對會被誤導,然后做出錯誤的清楚法子和藥方。’
‘這一旦弄錯了,那到時候不僅清除不了毒素,還會讓情況越來越嚴重,你的身體本來就沒有養好,要是再這樣折騰,我怕你變得比我還要孱弱。’
姜婉鈺說得又快又急,讓曲墨凜沒能第一時間看明白她說得是什么。
曲墨凜仔細揣摩了一會兒后,嘴角上揚的弧度越深,眉眼間滿是柔情繾綣,
‘可是我身邊有你在啊,我知道你會讓我平安無事的。’
‘就算我的身體真的變孱弱了,我相信你也能把我養好。’
說這話時,曲墨凜的臉上滿是對姜婉鈺的信任。
見狀,姜婉鈺著急和不滿的情緒在在這一刻煙消云散,只剩無奈。
她嘆了一口氣,道:‘我雖然醫術很好,但我也只是個人,不是神,不是所有病痛,傷口和毒素我都能治好。’
‘而且,調養身體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,你看我調養了兩年多,如今也只是有點兒起色而已。’
曲墨凜的身體被那奇毒殘害了很多年,雖然毒素全部清除干凈了,但身體還是留下了嚴重的虧損,若想活得長久,就得好好的調養。
之前在滄州時中的毒,雖然她在弄出解藥的第一時間就給曲墨凜吃了,可那毒也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些損害。
如今曲墨凜的身體里又有了那種奇毒,還中了別的毒。
她是真怕曲墨凜的身體調養不好,活不長!
想到這里,姜婉鈺擔憂的看了曲墨凜一眼,但什么也沒說,只是在心里嘆了一口氣。
曲墨凜伸手撫向她擔憂的眉眼,不以為意的說:‘怕什么,兩年調養不好,那就五年、十年,反正我們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。’
“調養不好也沒什么,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這些都不重要。”
看明白曲墨凜說的話后,姜婉鈺又瞪了他一眼。
‘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胡啊,我會竭盡全力的,我才不要我夫君的身體比我還弱。’
說罷,姜婉鈺便拿出解藥塞進曲墨凜的嘴里,連杯水都不給他,讓他干咽下去。
曲墨凜被姜婉鈺無聲說出的那兩個字勾住了全部的心神,他愣愣的把藥丸咽了下去后,眼里驟然閃爍著驚喜的光芒。
他一把抓住姜婉鈺的手,灼灼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,‘那兩個字,再說一遍!’
姜婉鈺疑惑的蹙著眉,無聲的詢問:‘什么?’
但下一秒,姜婉鈺便想起來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。
霎時間,姜婉鈺的臉頰上便染上緋色,耳朵也紅得仿佛要滴血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