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也問了一晚上了,現(xiàn)在外面的天都亮了,要不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,晚上或者明日一早再繼續(xù)?”
他和姜婉鈺雖然體質(zhì)差,但勝在年輕,熬一兩日不出有什么問題。
可魏高卓不行,他年紀大了,現(xiàn)在還受著傷,若是再繼續(xù)熬下去,只怕身體扛不住。
曲墨凜是為了魏高卓的身體著想,豈料魏高卓一口就拒絕了。
“這都快問完,只差最后這幾年的事情了,一鼓作氣問完算了,要是就這么斷了,我總惦記著,就算是休息也不踏實?!?
“而且,你們不是還得利用黑鷹去做事嘛,那這事就得盡快,不能拖著?!?
于是,在魏高卓的堅持下,他們便繼續(xù)詢問黑鷹。
不過,盛元十年后,黑鷹為盛元帝做的事情,姜婉鈺他們都清楚。
安排人給曲墨凜下毒、往瑾王府安插人手、在其他人算計曲墨凜的時候推波助瀾。
然后,便是在曲墨凜和姜婉鈺成婚后的第二天,安排那對母子逃出別院,闖到他們的馬車前。
還有就是,安排殺手閣的人刺殺姜婉鈺的事。
等黑鷹把該說的都說完了之后,魏高卓便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,往黑鷹身上扎了幾刀。
他這毫無前兆,突然就動手的舉動,讓姜婉鈺和曲墨凜都嚇了一跳。
驚嚇過后,姜婉鈺疑惑的問道:“外……外祖父,你這是做什么?”
魏高卓用黑鷹的衣服擦了擦匕首上沾的血,漫不經(jīng)心的說道:“他是被人劫走的,身上不受點傷可怎么行?”
無論是讓尉遲鈺以為黑鷹被劫走是盛元帝的自導自演。
還是讓盛元帝以為黑鷹是尉遲鈺的人,被劫走是尉遲鈺所為,這黑鷹都得受點刑!
這樣尉遲鈺才會相信,因為以盛元帝的性子,即便是自導自演,也會把事情做得逼真些。
至于盛元帝,他已經(jīng)懷疑黑鷹是尉遲鈺安插的人手,那無論黑鷹是安然無恙,還是傷痕累累的回去,他都不會相信。
不過,他若是看到黑鷹傷痕累累的樣子,他會更加懷疑黑鷹,會覺得黑鷹的傷,都是為了迷惑他,讓他打消懷疑。
隨后,魏高卓收起匕首,上前一根根掰斷了黑鷹的手指,還讓阿墨找來幾根竹簽,一點點的對著黑鷹的指甲縫里插進去。
十指鉆心的劇痛,饒是黑鷹這樣受過專業(yè)訓練的暗衛(wèi)也忍受不住,發(fā)出陣陣慘叫。
看到這一幕,姜婉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,感覺自己的手指也有些隱隱作疼。
不過,姜婉鈺才不會覺得魏高卓殘忍。
這是黑鷹應得的,他曾經(jīng)加注在曲墨凜身上的痛苦與折磨,可遠比他現(xiàn)在承受的這點還要多很多倍
她知道魏高卓這么做,也是為了給曲墨凜出氣才會如此。
不然,他也不會自降身份親自收拾黑鷹。
一旁的曲墨凜也想明白了這一點,這讓他心里一陣感動。
一刻鐘后,魏高卓便扔掉竹簽子,到一旁坐著休息喝水。
“臭小子,你也別干看著,這人以前那么對你,現(xiàn)在落你手中了,你還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!?”
“是!”
曲墨凜應了一聲,便從阿墨哪那兒要了根帶著倒刺的鞭子。
他看了黑鷹好一會兒,這才開始抄起鞭子狠狠的抽向黑鷹。
想著自己當時經(jīng)歷的折磨,曲墨凜心中剛好不容易強壓下去的恨意和憤怒便翻涌而出,手上的力道是一下比一下狠。
但黑鷹身上的每一道傷痕,發(fā)出來的每一聲慘叫,都會讓曲墨凜心中的陰影少一分,也讓他失控的情緒逐漸歸于平靜。
在抽了十幾鞭子后,曲墨凜收了手。
魏高卓看了一眼只剩一口氣的黑鷹,然后明知故問道:“怎么不接著抽了?”
曲墨凜淡淡道:“再抽下去,他就死了,我們留著他還有用呢,可不能讓他死了?!?
聽到這里,魏高卓眼里閃過一絲笑意。
面對把自己殘害和折磨自己的仇人,任誰都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。
而這仇人還落在自己手里,還毫無反抗之力,任由自己宰割。
那一般情況下,憑著報仇心理折磨對方,那很容易失控,最后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弄死了。
但曲墨凜卻在最后關(guān)頭忍住了,說明他已經(jīng)能夠坦然的面對那些痛苦的回憶了。
想到這里,魏高卓便站了起來,嘆道:“哎呀,這熬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日的,我這把老骨頭著實有些熬不住了。”
“我先回去休息了,剩下的你們看著辦吧,處理完了,也記得早點回去休息,畢竟你們的身體也比一般人的要差點兒?!?
說罷,魏高卓便抬腳離開了密室。
姜婉鈺和曲墨凜相視一笑,然后拿著玉哨子來到黑鷹面前,下達了幾個指令。
“忘掉這兩日發(fā)生的一切,忘掉你見過的人和聽到過的聲音?!?
指令下達完了之后,姜婉鈺便吩咐阿墨和玄九給黑鷹喂點藥吊命,再折磨幾個時辰。
然后,在今夜子時的時候把人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