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還沒亮,曲墨凜便輕手輕腳的起身。
感受到身旁溫暖的氣息在抽離,姜婉鈺本能的往前挪了挪,想離那熟悉的溫暖近一些。
曲墨凜抄起一個軟枕放在姜婉鈺的懷中,然后便給她蓋好被子。
最后,曲墨凜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,這才悄悄的通過密道離開。
曲墨凜離開了沒一會兒,姜婉鈺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。
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身旁,但只摸到了有些冰涼的被褥。
意識到曲墨凜已經(jīng)離開后,她嘟囔了一聲,然后便裹緊被子,繼續(xù)睡覺。
直到早上的補湯送來了,姜婉鈺這在杏雨和梨云的伺候下起身梳洗。
杏雨給為她綰發(fā)的時候,有些驚喜的說道:“王妃,你今日的起色看起來好多了,不似之前那般蒼白無血色,臉上紅潤了不少?!?
姜婉鈺一邊打量著銅鏡中的自己,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然后,她不解的問道:“我怎么看不出來,感覺還是和之前的一樣啊?!?
說這話時,她特地壓低聲線,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虛弱無力。
她根據(jù)阿柳的狀況,配制了顆能讓自己看起來很虛弱的藥,和阿柳的狀態(tài)沒什么差別。
昨日還回來的時候,她還特地和阿柳比對過,并讓阿影和秋玉她們觀察過,確定看不出什么來。
這就過去了一個晚上而已,應(yīng)當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啊,怎么杏雨卻看出了她的氣色有好轉(zhuǎn)?
思索了一會兒,姜婉鈺心里便明了。
精神氣!
每個人的精氣神都不同,這很難模仿和偽裝的。
她的體質(zhì)雖然不是很好,但總的來說是比較健康。
而阿柳先后中了兩次毒,都快丟了半條命,元氣大傷。
就這一點,她倆的差別就很大。
即便是她吃了藥來偽裝,也總歸是會有些差別的。
一旁的明若和黎云聽了她倆的對話后,也走過來看了看。
仔細端詳了一番后,她倆臉上也揚起一抹笑容。
“雖然不是很明顯,但王妃的臉上確實是多了些血色,想來是這幾日喝的補湯起了效果。”
但下一秒,明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眼里閃過一絲擔憂,語氣中的喜色也弱了下來。
“不過,具體情況如何,還是讓太醫(yī)過來瞧瞧才知道,王妃,今早的補湯就先喝了,等太醫(yī)來看過了再說。”
說著,明若便吩咐在外間的紅袖去請?zhí)t(yī)。
但在紅袖放下手中的事務(wù),準備去的時候,明若突然叫住了她。
“對了,這個時候其他太醫(yī)應(yīng)當是去給瑾王殿下診脈了,你去請胡太醫(yī),他應(yīng)當?shù)每?!?
雖然明若臉上的擔憂一閃而過,可姜婉鈺還是透過銅鏡將其看得一清二楚。
而明若讓紅袖去請胡太醫(yī)的舉動,更是讓姜婉鈺一下子就猜到了明若在擔心什么。
明若應(yīng)當是在擔憂,盛元帝派來的太醫(yī)開的那些補湯的藥性太重!
這藥性若是太重了,雖然能讓人的氣色快速好起來,但這也只是表象而已。
體質(zhì)越是虛弱的人,也就越不能下重藥,不然會虛不受補,嚴重的話會損耗身體。
而事實上,盛元帝讓太醫(yī)開得補藥便是如此,可稱之為虎狼之藥。
之前送來的那些補湯,姜婉鈺都檢查過,她很清楚那那些補湯里的成分都是什么。
所以,在和阿柳換回來之前,她都讓阿柳想法子把那些補湯給倒了,一口都別喝。
這補藥是盛元帝專門吩咐太醫(yī)準備的,那么盛元帝派來的那些太醫(yī)即便是診出了什么來,也不會明說。
而胡太醫(yī)是太后娘娘專門派來給姜婉鈺調(diào)養(yǎng)身子的,在瑾王府待了快兩年了,又和明若相熟。
看在是舊相識的交情上,胡太醫(yī)怎么都會給明明若透些底。
所以,明若這才特地讓紅袖去請他。
想明白這些后,姜婉鈺的心頭一暖。
明若姑姑還是挺關(guān)心她的!
沒一會兒,胡太醫(yī)過來給姜婉鈺請脈了。
姜婉鈺吃了改變脈象的藥,現(xiàn)如今她的脈象和阿柳中毒后的一樣。
甚至于,她想著那些補湯的成分,還特地弄得更虛弱些。
胡太醫(yī)診了一會兒脈后,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明若,便道:“王妃的身子還是老樣子,王妃身上的余毒未清,又體虛氣弱,平日里最好還是用溫和的補藥來調(diào)養(yǎng)身子。”
一聽這話,明若心里就有底了。
“多謝!”
隨后明若便親自送胡太醫(yī)出去,過了一會兒她才回來。
這個時候,廚房的人把早膳送來了。
“王妃,先用早膳吧,那補湯奴婢先放一旁溫著,等你用完膳再喝。”
聞,姜婉鈺心下了然,然后便乖巧的應(yīng)了下來。
等用完膳后,明若屏退其他下人,只留阿影一個人在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