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深夜,姜婉鈺從昏迷中醒了過來。
她的神情有片刻的迷茫,隨后就被難受給取代。
她身上各處都疼得不行,尤其是骨折的腳,稍微動一下就是鉆心的疼。
最難受的是她現(xiàn)在頭暈又頭疼,惡心又想吐,絕對是腦震蕩了。
就在她準(zhǔn)備那銀針給自己扎一下,緩解一下情況時,那股惡心的感覺一下就涌了上來。
“嘔——”
阿影見姜婉鈺突然趴在床頭干嘔,連忙從房頂下來,然后將痰盂遞到她滿前,又給她遞了溫水漱口。
“姑娘,你沒事吧?”
姜婉鈺罷了罷手,道:“沒事,你幫我把手上的紗布拆,然后把我的銀針拿來。”
她的兩只手只是擦傷,可卻被包成了粽子,讓她的行動十分不便。
等阿影給她拆了紗布,拿來銀針,她就找到手上的內(nèi)關(guān)穴,然后直刺一寸。
扎完后,那種惡心的感覺散去,她一下子就輕松了很多。
隨后,她又給自己扎了幾針,暫時止了身上的疼痛。
做完這一切后,她這才詢問阿影自己昏迷這段時間發(fā)生的事。
知道盛元帝對姜明禮和趙氏的處罰后,她有些失望。
只是杖責(zé)五十真是便宜他們了!
而且,寧紹安他們這些年送的東西都沒個單子,趙氏說多少就是多少,加倍歸完全不可能。
阿影看出了她的想法,道:“宮宴后,寧紹安連夜擬了單子,今早跟著宣旨的內(nèi)侍去了忠毅侯府。”
“不僅東西都加倍拿回來了,還從趙氏那兒坑了幾個鋪子和兩處莊子。”
趙氏當(dāng)場就被氣昏過去,直到被杖責(zé)時才被疼醒,然后又疼得昏死過去。
聽到這里,姜婉鈺頓時樂了,這個便宜舅舅還是很有腦子的!
都這么多年過去了,她可不信寧紹安還能記得到底送了多少東西。
那連夜擬的單子肯定是有些水分在的!
不過,寧紹安要回來的這些東西比起姜明禮和趙氏昧下的,僅僅是小一部分而已。
他們可是把原主父母的所有家產(chǎn)都據(jù)為己有的,甚至連原主母親的嫁妝都沒有放過。
這些東西,等她出宮后,她是一定要他們?nèi)窟€回來。
隨后,她收起了思緒,問起了另一件事,“是誰指使張月推我?”
思來想去,她還是覺得這事的背后主謀另有其人。
林婕妤已經(jīng)懷胎五月,胎已坐穩(wěn)。
若張月真想林婕妤滑胎,前三個月才是最好的時機(jī),何至于等到現(xiàn)在,還是這樣簡單粗暴、容易暴露的手段。
而且,以林婕妤對其的信任程度,張月有的是本辦法讓林婕妤悄無聲息的滑胎。
阿影道:“沒查到!”
“不過,張月的弟弟去年在并州任職時,強(qiáng)占民女,鬧出了人命,是并州刺史蘭溫瑜把事情壓了下來,而前幾日張月收到了封家書。”
姜婉鈺挑了挑眉,“姓蘭,蘭貴妃的親戚?”
“蘭貴妃的堂叔!”
這下子,姜婉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這事的是蘭貴妃在背后策劃的!
若是算計成了,蘭貴妃不僅能除掉一個和她爭寵的對手,還能讓姜婉鈺背上謀害皇嗣的罪名,一舉兩得,真是好算計。
若算計不成,她自己也摘得干干凈凈,張月不敢供出她,只能認(rèn)下一切罪責(zé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