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溫熱的指尖帶著毫不憐惜的力道,用力到四月的眼眶里都忍不住委屈的漫起水光。
那像是帶著懲罰的懲戒,而自己卻害怕反抗他。
面前人的眼神好似又如當初她第一次與顧容珩碰上一樣。
那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,不過才九歲,因為她小了些,大姑娘尋常不帶她出去,她就守在院子里。
那時候大姑娘一走,院子里的其他丫頭都欺負她,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角落,也沒人會過來跟她說話,她難受就一個人往自己熟悉的池水邊跑。
水池邊有一座假山,假山旁邊還種著兩顆大芭蕉樹。
假山中間有一個洞,洞口被芭蕉葉遮著,她躲在里面也沒有人能發現她。
四月每回只有到那個洞里縮起來才會覺得安心,每回得了大姑娘賞的糕點也偷偷放在懷里,又藏在假山洞中。
她不想去與其他丫頭一起吃飯,那是丫頭們欺負她最厲害的時候。
因為大姑娘對她極好,看她吃不慣丫頭飯菜,讓廚房特意備了一份同她差不多的,丫頭們嫉妒,又覺得她年紀小好欺負,飯菜自然沒有好好吃過,不是被她們踢到地上,便是里頭加了其他東西。
四月已經將那假山洞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個屋子,如果可以的話,她寧愿一輩子都住在里面。
她那天也想躲在洞里去,可卻看到一身白衣的大公子站在池邊看書,就站在假山旁。
要是她過去,大公子肯定會看見她。
四月的小身子就蹲在草叢邊,等著大公子快些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