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的丫頭都笑了起來,不過今天大家也是都累了的,都軟軟沒力氣,打鬧也不比平日里話多。
四月飛快的將手中的線打結,把縫好的袍子放回去,起身到油燈前道:“那我熄燈了。”說著就吹熄了燈芯。
今夜里大家都累,燈黑了沒一會兒就都睡著了,四月這才翻身起來,拿著顧懷玉給她的盒子坐到外面的石階上。
在月光下,四月慢慢打開盒子,里面正并排放著兩個小泥人。
四月拿起來放到眼前看,看著兩個小泥人胖嘟嘟的圓月臉盤兒,忍不住彎了眼角。
她又看泥人背后有字,翻過來看,一左一右的寫著淮西,又漸漸紅了眼角。
她記得自己還有哥哥和爹娘在等著自己,只是近十年過去,她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過她。
他們會不會以為她已經死了。
京城離淮西,到底有多遠呢。
四月撐著頭想了想,想起顧懷玉回來路過了淮西,自己竟也忘了問他到底有多遠,該怎么走。
這次不問,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能單獨和三公子說話了。
四月有些懊惱的又打開盒子,小心翼翼的將兩個小泥人放到盒子里,站起來想走時,一抬頭卻看到顧容珩站在了不遠處。
四月的臉嚇得有些白,眼看著顧容珩一步步靠近她,她卻不能發出半點聲音。
有誰會相信呢。
朝堂上白衣卿相,清正冷寡的顧容珩,背地里卻要處處強迫她一個卑微的丫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