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的話也不是恭維話,顧懷玉身量欣長俊秀,少年高高的個子,長發高束,利落的圓領窄袖,配上那兩把一長一短的鍛刀,一動一靜里都透出少年郎的張揚。
顧懷玉聽了夸贊,抱著手揚起了下巴,得意道:“小爺我在沙場表現好,如今已是護軍佐領了?!?
說著顧懷玉還朝著四月眨眨眼:“當時大哥也在場,可不是我胡說的。”
四月想起剛才顧懷玉有些失望的眼神,原來是來找大夫人討表揚來了,不由笑道:“奴婢怎么會覺得三公子胡說,三公子自小就長隨軍中,得了護軍佐領也是應該的?!?
“往后三公子還能當大將軍呢。”
顧懷玉也不謙虛,揚起嘴角笑:“那可不,小爺我還年輕,再過幾年有機會立戰功,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四月低頭輕笑,想起問顧懷玉淮西的事情來,抬頭正想要開口,里面就傳出來了大夫人的聲音:
“懷玉來了?”
顧懷玉聽見連忙走了進去:“母親?!?
大夫人帶著顧如意出來,看著顧懷玉笑道:“你不在朝廷,怎么跑回來了?!?
只聽顧懷玉少年磁性干凈的聲音道:“圣上封我為護軍佐領,特意讓我回家休整了,明日再去上值。”
外頭的雨聲嘩嘩,四月沒再聽里面的說話聲,只看著從檐上落下的雨柱出神。
涼風帶著潮濕的雨霧吹過來,手腕上都起了雞皮疙瘩。
墻角的山茶花葉被雨水打得抬不起頭,而里面溫暖和曦,與門外幾乎是兩個世界。
她低下頭,本來就是兩個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