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時云沒再說話,默默轉(zhuǎn)身走了出去。
春桃跟在四月的身邊進(jìn)去,還是忍不住小聲問:“淮西的親戚來了,夫人怎么不去見見,敘敘舊事也好。”
四月?lián)u頭吐氣:“倒不是我不想見那些親戚,只是這么久不見,我早已生疏,還不知道該怎么應(yīng)酬?!?
“二是母親回來,難免會碰面,母親大抵仍是怪我讓她回淮西,倒不如先不見的好?!?
“大哥婚宴那日,我與母親就算碰面,母親定然也會壓著情緒,相安無事過去?!?
說著四月?lián)沃~頭靠在椅上:“現(xiàn)在我不想回去?!?
春桃就蹲在四月的面前道:“夫人要是不想回去就不回了,現(xiàn)在也不怕得罪了誰,有大人在呢?!?
四月笑了笑,看著春桃:“可我也不能事事依靠夫君,我也想成為賢惠的主母,也能夠?yàn)榉蚓謸?dān)。”
說著四月眼神一垂:“夫君平日里忙碌,每回夜里才回,回來后還總問我累不累,我總有些難受。”
春桃看著四月忍不住捂唇笑:“要是大人知道夫人這么心疼,指不定多開心?!?
四月笑,稍微歇了歇才又去看明夷。
第二日的時候,還是一大早,管家就匆匆來說父親過來了。
明夷睡過去了,四月本正在跟著顧容珩替她請的女先生學(xué)茶藝,聽見父親來了眉頭微微一皺。
又聽管家道:“魏老爺還帶了好幾人過來,我都安排在前廳的,夫人可是要現(xiàn)在過去?”
茶藝自然是學(xué)不成了,四月改約了日子,讓人送了女先生出去后,才往前廳去,
一到了前廳,還沒進(jìn)門檻,遠(yuǎn)遠(yuǎn)的就聽見喧嘩的鬧聲,自來清凈的府里,已經(jīng)許久沒有聽見這樣的聲音了。
跨進(jìn)門檻,正看到魏林正坐在主位上,一如自己的宅子一般,叫下面坐著的人不必客氣,隨意看就是。
待她一見到四月,稍微一頓,就連忙站起來走過去:“明月,這些都是你在淮西的親戚,你可認(rèn)識?”
四月自然都已經(jīng)不記得了,一眼看過去都是生面孔。
這些面孔自然也在打量著她,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往自己身上看,四月臉上笑了笑,算作是打了招呼。
魏林臉上一直掛著笑,看起來興致不小,站過去對著四月介紹道:“明月,這兩位是你的二姑和四姑,這是你的三叔?!?
四月就點(diǎn)點(diǎn)頭帶笑喊了稱呼。
二姑和三姑看四月稱呼她們,連忙站了起來,面對面前這位看起來金嬌玉貴的貴婦人,竟有些惶惶不知所措。
那一身的刺繡繡花,只瞧一眼就是她們根本接觸不到的好料子,更別說那發(fā)上的金簪玉飾,耳墜上的珍珠,更是她們見都沒見過的富貴。
又是一張芙蓉如仙的貴人樣貌,溫溫和和,端莊秀麗,看起來的確是好脾氣的,卻也能一眼瞧出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光是這樣拘謹(jǐn)?shù)恼驹谒媲?,便會覺得自慚形穢。
即便面前的人是她們的親侄女,她們依舊有些不肯相信。
這哪里是淮西那樣的小地方能出來的人?
瞧瞧這宅子,還有圍在這小廳里的丫頭仆人,一路過來不是嬤嬤就是丫頭,個個衣著整齊端正,潑天的富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