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第二日一早,四月覺得身上的骨頭痛的好似要散架了一般,一轉頭就見顧容珩已經坐在了床頭,高大的身影擋了大片燭光,正拿著她昨夜慌亂放在枕下的骨牌端詳。
他見四月醒來,墨黑眸子就瞧上了她。
四月心一慌,連忙撐著身子坐起來,眼一垂,就看到昨夜被顧容珩隨意扔到地上的衣裳。
她站起來將地上的衣裳撿起,又去將他的朝衣拿了過來:“妾為大公子更衣吧。”
顧容珩將骨牌捏在指尖,眉骨上揚看向四月,唇邊有若有若無的笑意,可眼里卻冷清清的平靜:“四月,這是何物?”
藏在衣下的手指微顫,她知道她不說實話他也會知道的,四月看向顧容珩輕聲道:“這是今年三公子送我的生辰禮。”
顧容珩就笑了笑,將骨牌漫不經心放入到四月的手中,淡淡道:“難怪我送四月的釵飾一件也未見戴過,原是懷玉的東西更合四月心意,還要日日放在枕下。”
四月被顧容珩的話說的心一跳,連忙白著臉搖頭道:“大公子誤會了,我只是昨日恰好......”
四月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突然站起的顧容珩打斷,只見顧容珩撫著四月的臉頰淡淡道:“四月何必解釋,你如今已是我的人,我自然不會多想。”
可顧容珩那過分平靜的臉色哪像是沒有多想的樣子,四月張開口正想說話,顧容珩就又低聲道:“四月,穿衣吧。”
到口的話一頓,四月如鯁在喉,一顆心不知漂在了何處。
低著頭認真替顧容珩穿著衣,又墊著腳尖去替他整理領口,兩人的目光交匯,在對上顧容珩沉靜靜淡的眸子時,四月還是忍不住別開了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