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的四月已經吃完了粥,春桃正端著藥碗在喂,顧容珩過去接過藥碗,讓春桃退了下去,坐在了床頭。
四月看顧容珩進來,又見到他手上的藥碗,一愣之下又冷了臉偏過了頭。
他的身上還有外頭帶來的冷氣,袖子伸過來摩擦到露在外面的手指上,讓四月不由起了雞皮疙瘩。
面前的勺子落在眼前,四月猶豫半晌,苦澀藥味漫入鼻底,不情愿也不開口。
像是較著勁似的,顧容珩舉著勺子低眉看著四月:“四月若是不想待見我,我將你母親接來照顧你可好?”
四月的臉色微微一變,她母親過來只會嘲笑她如今處境,冷嘲熱諷她只會任人欺負。
她也不會想來的。
兩人對看著,顧容珩沉著冷靜,四月到底張了口。
兩人都沒有再說話,屋子內只有勺子碰撞瓷碗的聲音。
一碗藥見底,顧容珩用帕子擦了擦四月的唇角,門外候著的太醫這時也走了進來。
顧容珩這尊冷面大佛在旁邊坐著,兩名太醫一絲大氣也不敢出,凝神認真替四月診脈,好在脈象依舊平穩,又給傷口換了藥,小心交代幾句才松了口氣。
顧容珩讓長林送他們回宮,自己則看向了四月。
四月被顧容珩沉靜淡然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愣,咬著唇看向別處,厭煩感又漸漸上來,她當真厭倦了這樣。
顧容珩握住四月的手,手指摩擦著她的指尖低聲道:“等你養好傷,我就送你去京郊的莊子,等我處理好徐若芷的事情再來接你。”
四月看著顧容珩嘴唇張了張,顧容珩卻好似早就知道她要說什么一般,又嘆息一聲道:“你如今已是我的女人,即便你離開我,你一個懷了身孕的女子,也未必能過得好?!?
“且你忍心獨身帶著孩子走么?”
“你昨夜說的公平,我答應你就是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