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一個月,除了林長青偶爾過來說些聽到的消息,四月幾乎不知道外頭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四月站在閣樓上,看著山莊周圍的農(nóng)戶,像是外頭的戰(zhàn)事并不要緊,也與他們并沒有什么關系。
夜里的時候,四月穿著寶藍色的單薄錦衣,外面披了件粉色氅衣,又站在閣樓上往外頭望著不遠處的夜色。
春桃將手爐給四月揣著,四月接過來后,冰涼的手指這才微微暖和了些。
春桃站在四月旁邊低聲道:“也不怎么的,這時節(jié)怎么還下雪了,姑娘還是進去吧。”
四月沒說話,伸出手去接著雪花,黑洞洞的夜色里一絲光色也沒有,漆黑的背后總讓人覺得后面蟄伏著猛獸。
她曾想過從這里逃走,但戰(zhàn)事里不能由人,她竟不知能逃到哪里去,也無法揣測到顧容珩的心思。
指尖的雪花漸漸消融,四月呵出一口氣,白氣便緩緩上升,消失在夜空中。
一絲睡意也無,四月索性就讓春桃將火盆子拿出來,就坐在廊上看雪。
火盆端出來后,春桃蹲在火盆邊撥弄著炭火,低低道:“現(xiàn)在也不知道什么時辰了,好像剛才才天黑才不久,這會兒外頭就黑漆漆的了。”
四月將膝蓋上的薄毯攏了攏道:“也不知這天什么時候才能暖起來。”
春桃就算了下日子:“也要快了,等再過幾天就要開春了。”
四月點點頭,將手放到肚子上道:“我的肚子雖還沒有顯懷,怎么最近卻覺得身子還是有些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