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這才往顧容珩的身后看去,連忙勸著顧容珩往臨時搭的帳篷里去。
帳篷內,顧容珩坐在墊子上褪去了上衣,大夫在他的身后替他處理著傷口,四月就跪在顧容珩的旁邊一直落淚。
四月看顧容珩一直忍著疼,額頭上都冒了冷汗出來,又抽噎著忙從懷里拿出帕子替他擦汗。
顧容珩看了眼四月,緋紅的衣裳被劃破了好幾處,披風已是臟兮兮的,許是剛才滾在地上蹭的。
那張白玉蘭的臉上更是被染了血跡,眼睛通紅,烏發凌亂,整個人瞧著都讓人心疼。
那耳畔的翠色耳墜跟著主人的抽噎不停搖晃著,凌亂中又有些婉約之色。
讓仆從將他的狐裘拿來給四月換上,顧容珩才對著四月低聲道:“孩子可好?”
四月一愣,沒想到這時候顧容珩會問這個,摸了摸肚子,未覺得有什么,就輕輕點頭:“一切好的。”
顧容珩點頭,對著四月道:“這里是軍中,本不是你該呆的地方,但這里到京城路上并不遠,且路上都是我們的人,我可放心讓你回去。”
“等待會我就讓人抄小路送你回去。”
四月用袖子抹著淚,看著顧容珩哽咽道:“那大公子的傷怎么辦?”
顧容珩笑了笑,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四月的臉,小臉雖說臟了,但手感依舊滑膩,他眼里帶著暖意道:“我的傷沒你想的那么嚴重。”
“且這里我不能走,你回去乖乖等我回去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