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他覺得四月教養不好明夷,只是四月這性子太軟,等明夷再大些,恐怕得縱容的不行。
明夷若是女子倒不覺什么,只是明夷是他的長子,呆在一個過于溫和柔弱的母親身邊,未必就是好事。
他將來雖會為明夷請來老師教導,但男子性子也不能優柔寡斷,太過關切縱容,也不是好事。
四月這性子,雖已經歷過不少,始終是這么軟,他憐著護著,舍不得人累一分,明夷在身邊也會讓她心累。
顧容珩從身后抱著四月,嘆息著低聲道:“四月還出身不好?幾個女子能有誥命在的?”
“真要說起來,四月可算得上家里最大的,往后還要做當家主母的,府里上下都要聽四月的,連我也要聽四月的。”
“四月還不威風?”
四月細細哼了一聲:“這又有什么用,老太太始終覺得我出身不好,連明夷也教養不好。”
“我不過一個那架子上的花瓶,擺在哪里,只是占了個位置在,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做主。”
顧容珩聽著四月的哽音,扳過人來一看,卻見四月眼睫上已沾著潮濕,那眼角鼻頭紅紅,一雙眼就垂著不看他,使性子似的,又沒什么威懾力,瞧著可憐兮兮的。
顧容珩憐的不行,趕緊將人抱在懷里哄著:“我不過擔心四月累著了。”
“四月身子弱,又天天掛心著明夷,明夷不過才三月大,這下去四月難不成還掛心一輩子?”
他又嘆息:“四月,明夷是男子,始終要長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