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看張氏這般不避諱的說起過往的事情倒是訝異,又聽張氏這般說自己兒子,像是全然沒在乎過前程,又是一訝。
她那夜問過夫君,這張氏好似只有這一個兒子,是國舅府唯一的嫡孫,皇后還是親姑姑,張氏這般不在意,是覺得有皇后托著,往后根本不用在意前程,還是本來就不在意這個孩子。
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,四月看向認真教著溫心玩木頭人的沈承安,這孩子舉止大方,她瞧著像是往后也不簡單的。
又覺得張氏有些過分謙虛了。
正要說話,又聽沈承安牽著溫心的手,朝著四月有禮道:“顧夫人,我帶著妹妹出去玩,可以嗎?”
四月笑著看著面前的少年:“自然可以。”
她看著溫心手上拿著木人,哪里還有半分對沈承安敵對的樣子,蹦蹦跳跳跟著人出去玩,四月看著那兩個一高一矮的背影,又看向身后跟著的婆子丫頭,無奈笑了笑。
這邊四月就與張氏閑聊,這番閑聊下來,四月倒是覺得張氏不若傳里那般孤僻,對她更是沒什么防備,家里長短都與她說了。
四月大抵也能聽出些緣由。
張氏習慣了樸素,的確是不喜京城的熱鬧繁華的。
那些京城的貴婦人她之前接觸過,探究打量里總是帶著一兩分骨子里的輕慢,像是瞧不上小地方上來的人,說的話里轉了幾轉,不細聽還聽不出其中意味。
之后張氏就不愛出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