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參與宋家的生意,只是作為股東拿年終分紅,因為不喜爭斗,所以連股份也少得可憐,再加上他這些年一直住在國外,因為心里的那點歉疚,錢多數都給了宋芊芊,存款本就不多。
要還上這一筆錢……
宋巖勛閉了閉眼,腦海里突然就浮現出了當年那個女人哭著跑來找自己的情景。
那時已經深夜,她打了個的在東山別墅區的半山腰就被人放下了,一路哭著跑上來來到他的別墅的。
她那時只是哭,他安慰了好久,心里本來一直在竊喜,以為上天聽到了自己的心愿,讓她終于回到了自己身邊,哪知她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道歉:“勛,對不起,我愛上了他。”
時隔二十多年,即便已經回憶了一次又一次,但再次回憶到這句話,宋巖勛依然能感覺到心上密密交織的痛楚。
二十多年了,二十多年的感情,早就應該畫下一個結束符了,可他卻總是割舍不下。兩個哥哥都勸他,讓他想開點,天涯顧處無芳草,可他的心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,他怎么能去耽誤別的姑娘。
“扣扣”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,宋巖勛抬頭,從門外已經進來了一位貴婦。來人應該是五十多歲的年紀,可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小十歲左右,因為保養得當,歲月并沒有怎么在她的臉上刻上痕跡,那張臉依然端莊秀美,一身應是出自名家之手設計的休閑裝,讓她看上去多了一絲溫婉。
“宋先生,抱歉,我來晚了,不知道你做好了決定沒有?”
宋巖勛因為今早宋芊芊犯的錯誤做了一個決定,他這一生珍藏了一批畫,一直舍不得出手,這次估計是留不住了。他本來以為那批畫是要隨著自己終老的,可是終究人算不如天算。蘇筱月那個狠心的女人已經先走了,可是自己的女兒卻還是必須要幫的,那是自己的責任。
他站起身,很快摒棄掉剛剛進雷霆時看到蘇晟,心里殘留的那么點不愉快,紳士的點了點頭:“宋某已經做好了決定,不然也不會請卓女士走這一趟了。”
那女人點了點頭,姿態優雅的坐到了宋巖勛對面的那個位置上形。
兩人雖然不認識,但卻也能談到一塊兒去。等到將那批畫的價格商定下來,宋巖勛最后還是忍不住的問道:“宋某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一下卓女士。”
那女人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:“宋先生請說。”
宋巖勛生呼吸了一口氣,似乎是思及到了什么人和什么事,眼神恍惚了那么一下,而后又定定的問道:“卓女士怎么知道宋某有那批畫,又怎么會想到要……買下它們?”
那女人似是早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,眼里沒有一絲驚訝,很快就回道:“受人之托。錙”
她說完便溫婉的笑笑,宋巖勛已經懂了她不想透露太多的事情。在決定要賣出那批畫時,他心中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,至少剛剛他經過蘇晟跟前時,已經感覺不到了曾經那種滅頂的憤怒。或許再深的愛戀、再刻骨的思念,也會有被他藏進心里,不愿再面對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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