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陸庭堯看到她的眼淚,眼里閃過一絲不耐煩,視線卻看向了被被子遮住的地方。那個地方,里面孕育著他弟弟。
他突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,隔著被子摸了摸蘇筱月的肚子,而后像是有些糾結,卻又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道:“看你這么傷心,這樣吧,要是你以后生了一個妹妹,我也不會嫌棄,我就勉為其難的保護她吧。”
蘇筱月沉浸在自己哀戚的神思里,卻還是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。
卓海瀾上來找小陸庭堯的時候,正好聽到蘇筱月道:“好,小堯可要記得你說的。如果是個妹妹,你可得替我好好的照顧她。”
那時根本沒有人想到,二十幾年后,蘇筱月的女兒蘇晚,果然被陸庭堯好好的照顧著,小小的男孩當年的一個無意的承諾,或許那時的記憶他至今早已忘記,可冥冥之中誰也說不定上天的主意,該是誰的愛情該是誰的愛人,都跑不掉。
陸源意最近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小兒子,原因無他,只因為這個平時腹黑冷靜得過分的臭小子,最近只要逮著空,就要嚷著讓他帶他回國去。
但只要他一問原因,小家伙便板著臉不說話。
陸源意不是個多話的男人,但小家伙自從在自己這里碰了釘子后,就直接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老婆那里,讓他很不爽躇。
比如,前天晚上雷雨,小家伙抱起被子假惺惺的說自己怕怕,然后在母愛泛濫的妻子懷里窩了一整晚,而后他說什么床太小,他的身子伸展不開!而后他居然被妻子趕去了書房睡,懷里涼了一整晚。
再比如,昨天晚上,小家伙說睡不著,非要讓妻子給他講坑爹的白雪公主和睡美人的故事。妻子一向遺憾沒有一個貼心小棉襖,當即就歡歡喜喜的答應了,于是他又睡了一整晚的書房,幾乎到了凌晨兩三點才勉強入睡,懷里從頭涼到尾。
而今天,小家伙在晚上吃飯時,本來極端高貴冷艷的,但是在妻子幫他盛湯時,他拿著勺子突然朝他綻放了一個挑釁的笑容。陸源意敢打賭,那絕對是一個充滿著深深挑釁的笑容,那是在告訴自己,自己要不將他送回國,今晚估計又得與妻子的床無緣。
陸源意挑了挑眉,忽然湊近了小家伙的腦袋:“告訴我一個你非回去不可的理由,不然,如果我把你的事情告訴了你媽咪,你覺得你還能這樣天天晚上讓你爹哋睡書房?”
他也在威脅他,如果不是特別好的理由,那他也就死定了!哼!
小家伙放下了刀叉,舒舒服服的窩進了他身后鋪著大狐皮毛的椅子里貍。
他兩個哥哥已經被司機接去上學了,而他向來是一個遲到早退的不良學生。但因為妻子說什么要給足孩子思想自由,不讓他插手管,所以他也只是心里恨得癢癢的,但在妻子面前卻要表現出妻子的話就是圣旨,妻子萬歲的模樣。
小陸庭堯似乎是在考慮著什么,權衡利弊下,他決定還是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爹哋,所以他認認真真的看向陸源意:“因為弟弟在國內啊,我得去看著弟弟出生,不然以后他可認不得我了。”
陸源意太陽穴處的青筋狠狠的跳了兩下,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:“你可別亂說,我哪里還有一個什么兒子在國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