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美至極的男人自光暈里踏出,墨發,雪膚,紅唇。
他赤著腳懸于地面,每一步都有一朵冶麗至極的曼陀羅在盛放。
衣襟開的很大,胸膛上的血色曼陀羅花紋一路蔓延至脖頸處。
手里拎著一只冰玉酒壺,這大抵是他渾身上下唯一的凈色了。
這人像是完全看不見黑白無常一般,只徑直朝著盡歡而來。
“小歡兒。”他低笑一聲,美的招搖。
“司酒。”
“誰欺負你了?”
“還是那群人。”
他往窗外看了一眼,嘖,這么濃的陰氣,不過對他來說,還是不夠看的。
司酒摸了摸她的頭,微微勾起嘴角,黑不見底的眸子里隱隱閃過幾道紅光:“閉上眼睛,數到十,我送他們一場魂飛魄散,于你當禮物,可好。”“好。”
黑白無常根本不敢抬頭,司掌六界罪孽的司酒神君,是世間為數不多的遠古神明之一,他時長沉睡于冥府,所以那一片便開滿了彼岸。
地府這幾千年來無人敢放肆便是因為司酒神君一直在,誰要是攪了這位神君的清夢,那大抵就離隕落不遠了。
也就盡歡大人,敢這樣將人直接叫出來。
那所謂的祭壇在司酒手里不過就是些小兒科的玩意,不過幾息,什么百鬼夜行,什么陰氣化霧,通通被摧毀了個干凈。
他既然出手了,順著這蛛絲馬跡將那背后布陣之人,參與之人,都弄了個遍,這六界之內誰都知道司酒最護短。
盡歡見這陣法被毀,終于抑制不住喉頭的癢意,嘴角又流出幾滴血來,在完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,她召喚了司酒,這下可好,整個人好似炎炙火烤一般,難受極了。
暈倒的那一瞬間,剛好被司酒接住,他直接將人帶入天門之中,只留下黑白無常兩人在原地目目相窺。
司酒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盡歡這種情況了。
幾千年前
他被盡歡叫出來,那一次,她面色慘白地被人關在一座可以隔絕氣息的冰獄里。
有人抽了她很多血。
那一次他不顧天道弄死了所有參與屠戮她的人,里面有神有凡人有鬼怪。
司酒帶著盡歡離開,守了她許久,她也沒有醒,他在她身上察覺不到一絲靈力,后來才知道,有人故意設計,一環一環地逼她耗盡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