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禮制,盡歡該跟在霍景恒身后的。
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該過多親密,但是霍景恒卻是一路都牽著她的手,直到脫靴進入殿中跪坐下。
武帝不斷打量著盡歡。
她雖帶面紗,但從露出的眉眼里,便能看出容色極美。
他那日一覺醒來許多事已記不大清,萬閆成說,以前自己很是癡迷于這位沈小娘,但是當時的自己在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,竟然沒有半分感覺。
疑點太多,他本想叫她進宮一探究竟,但是公事繁雜竟忘了此事,若非今日設宴,他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上她一面。
只瞧著她的側臉,莫名心口竟有幾分抽痛。
他只能強迫自己去看別的,天子欺臣妻,成何體統。
宴正式開始時,樂府聲奏,舞姬輕旋。
霍景恒喝著酒,眼神卻沒有在那些女子身上停留過半秒。
“你怎么不看?”
“最美的已經在我身邊了,旁的便入不得眼。”這話不說真實性,只聽著也叫人心情好的。
盡歡噗嗤一聲笑出來。
宮宴里的九醞春酒是盡歡的最愛,可惜了只在宮中才能享用,她對這樂府的曲賦歌舞都已經看膩了,只惦念著那酒樽里的東西。
盡歡一向不克制自己,將面紗取下,捏起酒樽,將里面的九醞春酒倒入羽殤。
端起來一飲而盡。
武帝位于上首,見此一幕,突然捂住心口,那里狠狠地抽疼了一下。
為盡歡所迷的人不在少數,不知道有多少人這一刻的關注點都不在舞姬上了。
終于知道大司命為何執意娶她,太美了。
盡歡酒量并不好,只幾耳杯下肚,臉上便浮起紅暈。
武帝下意識起身,隨即眼神落于那處,情緒一滯,又僵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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