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了點巧勁將他推開,眉頭輕輕擰起。
“你干什么!”
秦晩向后踉蹌了幾步,抿著唇,身體半倚著隔斷看向她。
四目相對之間,他在她眼里看不到半點愛意,甚至,眼角眉梢之間只余淺淺的不耐煩。
來時的興奮與忐忑戛然而止,就像熊熊燃燒的大火突然被一盆冷水狠狠澆滅。
他這輩子啊,一直都順風順水。
含著金湯匙出生,吃喝不愁,再怎么調皮搗蛋,他爹也會想辦法給他兜底。
銀錢沒缺過他,身邊的兄弟朋友都遷就他,因為特立獨行的性格和帥氣的臉蛋,多少小姑娘追著他跑。
偏偏就在沈盡歡這里栽了跟頭,在南墻上撞的頭破血流。
“不喜歡我,為什么昨天晚上還讓你叔叔來接我?”他聲音略略有些沙啞,所有的難過都在字里行間里藏著,隱約帶著些鼻音,看得出來,他在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脆弱與低落藏起。
男孩子年輕的時候好像總是這樣,莫名其妙的自尊和驕傲會讓他們錯過很多。“你朋友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攏了攏睡袍,里面那件被他撕壞了的掉在地上。
茶色的眸子笑時總像是帶了一整個星際的天光夜色,他以前最是喜歡,而今只略略地從他身上掃過,便冷漠地收了回去。
這樣的眼神,他也熟悉。
平日里她看其他人便是這樣的感覺。
所以......現在的自己也成為了所謂的其他人么?
見她要走,他下意識上前一步,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眼眶直接泛紅,這兩天攢的的委屈通通爆發出來:“為什么是我,為什么被拋棄的是我,我有哪點做的不如程時秋好!”
“秦晚我今天心情不好,你先回去好不好,我們明天再說。”秦晩身上的能量越來越少,她對他的包容度,自然而然地一降再降。
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。
就像兩塊相吸的磁鐵,各自擁有強勁吸力時,很難被人分開,可是當其中一端慢慢消磁后,兩塊東西即使擺到一塊也合不住了。
秦晩聽出她聲音里的疲憊感,手指輕輕蜷了蜷,松開了她的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