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昨晚的雪大,這會兒是不是還在會所待著呢?”
“呵,”蔣震笑著說:“對啊……要不中午整上桌,再跟你喝點兒?感覺昨晚你沒盡興??!”
“我是很想過去跟你喝呀……但是,這個天氣安全事故頻發,我作為主要領導得隨時待命,還要加強各方面的督導,今天中午是不敢喝酒了。不過,我給你安排了午餐,等中午天氣晴朗雪化了之后再回昌平吧?!?
“你這太客氣了……”蔣震微笑說:“你能這么牽掛著我這個小兄弟,我很感動?。】烊ッΠ?!有什么事兒,我再聯系你。不過,昨晚跟你說的事兒,你可得上上心哈?!?
“我今天上午已經跟漢江市委劉金陽書記通過電話,他對趙波書記的評價很高,聽了我的建議之后,他也表示了支持,并答應回給予落實。你回頭給趙波說一聲,讓他把心放到肚子里吧。呵呵?!?
“您辦事兒真是雷厲風行,真是厲害啊……謝謝!我先替趙書記謝謝你了!”
“小事一樁,那個,老爺子那邊……”
聽到王建偉聊起徐老的時候,蔣震趕忙將免提關掉,并一步步走向大廳外。
“……唉,老爺子之前只給我打過一次電話,只是講了你的事,而他這次他生病住院的事兒并沒有跟我講。但是,我心里真是很感激老爺子的。等你跟他通電話的時候,還希望你幫我美幾句?!?
“哦……好?!笔Y震輕輕應聲,但他知道這話只是表面話,他應該還有更深的意圖。
“還有個事兒啊……”王建偉醞釀片刻說:“……我兒子的事兒,我兒子在米國那邊出了點情況。我的能力還是有限的,希望老爺子能幫著過問過問?,F在能跟老爺子直線聯系的人不多,還希望你能找找老爺子幫我這個忙?!?
“老爺子認識你兒子嗎?”蔣震問。
“認識,你一說他就知道,只要他知道我兒子出事,他一打聽就知道是什么事兒。現在,只是誰如何告訴他比較合適的問題。我想聯系他,但是……呵,最近一直都…都沒聯系上啊?!?
“嗯,我知道了,等我回信吧……不過,或許得一周左右的時間?!笔Y震覺得肯定得把最近幾個棘手的問題解決了再說。
“行,不要拖過一個月就行,他們的官司定在一個月之后。不過,這壓根不是官司的問題,挺復雜的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?!笔Y震說著,當即掛斷了電話。
人際交往就是這樣啊……
剛買了個人情,現在就得賣個人情,關系與關系的建立,就是在一次次的人情買賣中彼此摸透實力,彼此形成了緊密且親密的陣營。
所以,任何時候都不要覺得領導或同事看不起你,他們看不起你的唯一一個原因,就是你這人沒有價值。最起碼的利用價值都沒有。
而自己之所以在王書記這邊有價值,完全是因為自己脖子上拴著一根無形的繩子,繩子的那頭則是被徐老死死攥著。
太多經歷過世事坎坷的人,都會從看不起狗,變成羨慕“狗”,可是,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那條狗。
因為現實的殘酷就在于,當你身處底層時,如果活不出個狗樣兒,就很難有個人樣兒。
對于沒有強大背景,沒有好的身世的人來說:失了狗的忠誠,不會狗的舔舐,沒有狗的執行力,卻還想要做上高位是不可能的。
除非你具有高人一等的特別本事,或狼一般的銳利與殺意。
可,現在又不是亂世,和平時代的狼是很容易被狙殺的。
不過,老子可不是狗!而是茍!
暫時一定要茍好,否則小命不保啊……
“蔣主任?”趙波的身子比之前彎曲的幅度更低了,無比謙卑地彎身探頭問:“是王書記打來的?”
“你剛才沒聽見嗎?”蔣震皺眉反問。
“聽見了!聽見了!您真是……我,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!那個,我在省城也有幾個朋友,今天中午我讓他們來接咱倆,咱們去賞賞雪景去吧?”
“你去吧……”蔣震看了看手表,輕描淡寫地說:“我中午還有事兒,你就不用管我了?!?
蔣震說著,當即轉身并打通了耿思瑤的電話。
看著蔣震離開的背影,趙波明明沒做錯,卻像是做錯了的樣子,自我反思:蔣主任這么年輕,他怎么會陪著一幫老爺們賞雪???自己這是出的什么餿主意??!
“喂,蔣震!”耿思瑤接到蔣震的電話,很是興奮,“我在省城,這剛分開一天你是想我了嗎?哈哈!”
“別沒大沒小的,以后接到我電話,該叫叔叫叔!”
“呸,我還叫你爺爺呢!給我打電話什么事兒啊?”
“我在省城……”
“???”
“中午一起吃個飯?”
“好?。∥艺埬?!想吃什么?”
“你問問付小青想吃什么吧?她昨兒發信息又說要趕我走,如果你約不到她的話,以后可沒人給你做飯了啊?!?
“我現在就打!”
“誒!別說是我讓你約的啊,也別讓她知道我會參加!你約成功之后,給我發個地址就好?!?
“行!明白!不過,不保證百分百給你約到哦!”話畢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回到房間,躺在床上等著耿思瑤的電話。左等右等都沒信,眼瞅著快十一點的時候,電話終于響了。
可,拿起來一看竟是白悅?
“喂…?”蔣震接起電話那刻,腦海中便不由自主閃現出青春里的付出,整個人的心情忽然就沉重下來。
“蔣震,”白悅冷漠地說“馮大勇正在四處找你,可你怎么沒帶著你妹妹一起躲起來呢?馮大勇已經找上你妹妹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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