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這怎么可能?不會是他們又亂用藥了吧?”蔣震心中一驚。
秦老已經(jīng)去世,倘若徐老再死的話,那自己怎么對抗付國安?
后面的日子不就要被付國安隨便拿捏了嗎?
“他們沒再亂用藥……”徐老低聲說:“你看看把云亭的工作收收尾,回漢東吧?我死之后,付國安就有恃無恐,你怕是會遭到打壓甚至被革職。不如,趁我還活著,趕緊回漢東。你,愿意回漢東嗎?”
回漢東?
如果回漢東的話,自己只是求穩(wěn)而已啊。
沒有一個靠山,未來就只能慢慢自己打拼,那么個速度的話,怎么升級?
“我妹在云亭還需要我的扶持,而且,云亭很多的項目上馬,如果我離開的話,怕是會損失很多啊。”蔣震說。
“這個世界離了誰都照樣轉……我讓你回漢東,只是第一步。你如果想日后升上高位,就得回漢東跟耿思瑤結婚。耿東烈是我的弟子之一,他的官商結合的腦子是非常靈活的。你現(xiàn)在沒跟耿思瑤結婚,他耿東烈也不會完全支持你,更不會將自己的官場上的人脈給你用。回漢東,跟耿思瑤結婚吧。耿東烈那么年輕,完全有能力將你扶上高位。”
“……”蔣震聽后,頓時陷入了沉默。
但是,不可否認的是,如果徐老死去,那跟耿思瑤結婚或許會是自己唯一攀升到高位的選擇。
“怎么?難不成你不想跟耿思瑤結婚?”徐老低聲問。
“我這會兒就在耿家呢。”蔣震說。
“那你還猶豫什么?”徐老說:“男人在年輕的時候,總是會犯一種自我膨脹的錯誤……男人依賴女人很丟人嗎?我徐某人何嘗不是踩著徐婷家的關系爬上來的?雖然他們徐家沒有盡心盡力地幫我,但是,只要別人知道我跟他們家的關系,他們就會表現(xiàn)出不同的態(tài)度,我就可以敲開那些領導的家門。你也一樣,以后娶了耿思瑤之后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你身邊的那些人看你的目光都會跟現(xiàn)在不同。”
“您說的是……”蔣震輕輕應聲。
“我這將死之人,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“我總覺得您不會死……讓晨升請外國的醫(yī)生給您看看吧?”
“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,晨升也給我找了很多醫(yī)生,也搞了很多價格昂貴的藥品。可是,錢有時候真的只能續(xù)命,不能保命啊。肝臟上的癌細胞已經(jīng)轉移,就是神仙也沒有辦法了……咳咳……我啊…到頭了。”徐老低聲說。
聽到徐老那低沉的聲音,蔣震感覺自己的未來也跟著低沉下去。
這些老人接二連三的倒下,自己的仕途也跟著動蕩不安。
因為秦老去了南云,現(xiàn)在又因為徐老而回到漢東?
“今天漢東張志良書記給我打電話拜年的時候,我跟他說了一聲,到時候你去找張志良,讓他給你安排就好。或者,也可以去找王建偉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漢東省的省長了。他們兩人在漢東配合默契,只要你把他們兩人伺候好了,未來仍舊會很光明。”
“說實話……”蔣震覺得這時候得說實話,“……徐老,我還是想要在云亭干下去。我知道付國安會對付我,但是,云亭那邊太多的事情,我真的不想放手,也不能放手。”
“你這是舍近求遠啊……”
徐老說著,忽然陷入了沉默,半晌又說:
“不過,或許是我看輕你了。蔣震,你要知道你現(xiàn)在手上最大的籌碼是巨野集團。你那個妹妹叫劉晴對嗎?這個女人你若是用好了,她就能變成你的翅膀。但是,她真的會對你忠心耿耿嗎?”
蔣震知道,徐老的意思是讓他走“老路”,走利益團體的路子——以劉晴為利益中心,集結一張遍布南云的利益之網(wǎng)。
“劉晴是值得信任的。”蔣震說。
“那你就兩條腿走路吧……現(xiàn)實會告訴你該怎么選擇。等付國安騰出手來對付你的時候,你就知道權力的恐怖了。錢能收買人心,可是,權力卻可以誅心。等你實在在南云混不下去的時候,再回漢東吧。記住,耿東烈這個人是你政治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,一定要緊緊抓住他。否則,你在云亭一旦失敗,就永無翻身的機會了。包括張志良和王建偉他們這些大官,我死之后,他們也是看在耿東烈的面子上扶持和提拔你。倘若你沒了耿東烈的關系,你就是回漢東,也只是個凡夫俗子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蔣震說。
“我這臨死之前,還有最后一件事情要你去辦。”徐老說。
“您說,只要我能做到,我一定去辦。”
“這對你來說,是很簡單的事情。”徐老說:“東西已經(jīng)在路上了,大約下午就會有人聯(lián)系你。”
“什么東西?”
“徐晨升的dna鑒定樣品。”徐老說:“我要你把徐晨升的樣品給李愛榮送過去,并告知李愛榮——徐晨升是付國安的親生兒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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