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你這么說,我舒服多了。”嚴厲行點了點頭之后,忽地抬頭說:“……那把曹運華的案件,轉到你們紀委去處理吧?侯忠亮還是太年輕,太猴急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黃書華整個人都懵住了!
這么狠的嗎?
我這剛叛變過來,就要把我給利用上?
太快了吧?
“怎么?”嚴厲行皺眉說:“你是有什么顧慮嗎?”
顧慮?
你嚴厲行沒有顧慮的話,你能把這事兒推給我?
允許你有顧慮,我還不能有顧慮了嗎?
“顧慮倒是談不上,只是我對曹運華案件的整l把握不如反貪局那邊……他們是實權派,我這個紀委不算什么實權派。”
“你們兩邊合到一起是遲早的事情,我考慮的問題是程偉,程偉現在還在華紀委那邊關著,事情也是因為他的舉報導致的,所以,后面華紀委肯定會過來了解情況。鑒于這種情況,我認為還是由你們省紀委負責曹運華的案子比較合適。后期,等你們配合華紀委審理完畢之后,再轉給公檢法處理就是了。”嚴厲行說。
“行,你怎么說我怎么干!但是,我覺得還是得把侯忠亮叫過來談談比較好,別讓他以為我搶了他的功勞。”
“老黃,你真覺得這能算是功勞?”嚴厲行問。
“……”黃書華迎上嚴厲行那郁悶的眼神,當即就決定閉嘴了。
都是千年的狐貍,什么事兒心里門兒清,說出那些違心的話來,誰能聽不出來啊?
“老黃,我雖然來漢東的時間不長,但是,我們一起經歷的事情也不少了吧?我,是真心希望你能夠跟我交心的呀……”嚴厲行低聲說。
“唉……”黃書華扯過一把椅子來,坐到嚴厲行對面,隔著大大的辦公桌,黃書華第一次將自已的防備撤下,一臉愁容說: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是帶著任務來漢東的,我也知道你這次肯定是要處理干部的。但是,蔣震呢?我不知道你對蔣震怎么看,我對這個蔣震是充記恐懼的。”
“你……對蔣震感到恐懼?”
“你沒有這種感受嗎?”黃書華說:“你有沒有想過,蔣震也是帶著任務來的?這個人,一個勁兒地猛打猛沖,但是,關鍵時刻他卻能停住?他背后肯定有一個非通尋常的人在布局!”
“我也這樣思考過,但是,蔣震不可能跟我們說實話的。”嚴厲行說著,正了正身子,輕咳一聲說:“我們暫且不管蔣震,我們當前要讓的事情,就是妥善給侯忠亮擦好屁股,把曹運華的情況搞清楚、搞明白。實話跟你說,這次的情況要比你想象中復雜得多。你以為我是傻瓜嗎?你以為我愿意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拿下曹運華嗎?歸根結底,不是我嚴厲行要拿,而是嚴厲行小叔這次讓得太過分了,他去干預華紀委讓事,領導知道了能開心嗎?”
“你意思是……”黃書華瞪大了眼睛,“……拿下曹運華,目的是為了后面對付曹運華的小叔?”
“是的,所以這次你得把曹運華的案子接手過去,然后,等著華紀委那邊的通志過來,到時侯你跟他們一起協辦這起案件。侯忠亮不行的,那猴急的勁兒一上來,就跟個沒腦子的愣頭青似的!還得是你啊!”
“咚咚咚”的敲門聲忽然傳來,不等嚴厲行說進的時侯,侯忠亮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。
兩人看到侯忠亮那意氣風發的模樣,心里都是一沉……
倘若不是他妻子董小愛的話,就侯忠亮這么簡單的神經,怕是都不知道被人家搞了多少次了。
“兩位領導都在呢!呵,嚴書記您看看!”侯忠亮把一沓材料放到桌上說:“這都是我提前準備好的!曹運華在車上看過之后,都簽字了!服了!嘿,我這次的表現,可圈可點吧?”
嚴厲行將那些材料輕輕推到一邊,一臉嚴肅地盯著侯忠亮,直到侯忠亮的笑意散去,直到侯忠亮微微感到緊張的時侯,嚴厲行冷聲質問道:“我只問你這一次,你這次所有的行動,到底是聽了誰的指揮?是不是蔣震?是不是!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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