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理智!也很明智!”
龐興國生怕廚房里的愛人聽見,壓低了聲音繼續道:
“嚴厲行啊…你怎么跟墻頭草似的呢?你不能這樣左右搖擺不定!你要相信蔣震!你要相信蔣震后面那些人!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你了!現在不是簡簡單單的巡視,是高層的博弈!你要是不回頭,你注定會淪為那顆被拋棄的棋子!”
“不勞你操心……”嚴厲行輕輕拍了拍龐興國的肩膀說: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蔣震有蔣震的辦法,我嚴厲行有我嚴厲行的應對……等巡視組離開之后,你看我怎么跟蔣震玩。再者,你知道嗎?梁丁秋這次肯定是要完蛋了……到時侯,你要想提拔,你就來找我,我帶你去找付國安書記!但是,記住,到時侯你要表忠心,要堅決地擁護付國安書記,這些一定要表達出來!知道嗎?”
“不可能……”龐興國冷盯著嚴厲行說:“……如果你這么說的話,下一步咱們兩人絕對會成為仇人……我龐興國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,也讓不了那種墻頭草……在我決定跟蔣震一起干事業之后,我是不可能再輕易改變自已內心想法的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鐵了心幫蔣震……對嗎?”嚴厲行見龐興國如此固執,眼神也慢慢冷了下去。
“菜好了!!”程秀芹端著兩盤菜走過來說:“來來來,坐下啊!都站著干什么?”
“秀芹啊……我真有事兒……真得走!”嚴厲行說。
龐興國聽后,轉身走到一邊,直接讓開了路。
“老嚴,你這啥意思啊?我菜都讓好了你要走?你當我程秀芹不會察觀色還是怎么回事兒?”程秀芹當即就來了脾氣。
嚴厲行聽后,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:“你男人馬上就要跟我成敵人了……這頓飯我還怎么吃啊?不對,準確說,應該是跟你們兩個人都要成為敵人了。”
“因為付國安對嗎?”程秀芹問。
“對……”嚴厲行感覺現在走到這地步,也沒什么好遮掩地,輕聲說:“秀芹啊……我跟你男人都是從部隊里走出來的領導,現在——”
“——你表達不準確!準確說,你們都是徐老一手提拔到領導崗位上的干部!”
程秀芹走到一邊拿過一瓶白酒和三個杯子,咕嘟嘟開始倒酒,一邊倒酒一邊說:
“我不是聾子,俺們這個家太小,剛才你倆說話的時侯,我都聽見了!我這人不笨,我要是個笨蛋,人家徐老當年也不可能把我介紹給老龐!”
“你這是搞什么?我不喝……”嚴厲行說。
“你不喝,我和老龐得喝……”
程秀芹端起一杯酒,自個兒又端起一杯酒,而后站到老龐身邊,遞給老龐一杯酒說:
“……我剛才都聽見了!嚴厲行非要跟蔣震作對、非要跟蔣震對著干、非要去付國安的陣營,這事兒咱們不勸!他嚴厲行以后,肯定跟蔣震是水火不容!但是,老龐,我支持你!咱們以后向蔣震靠攏!不為別的,就為蔣震說他是徐老的女婿!來,嚴厲行……”
程秀芹轉身沖著嚴厲行舉起酒杯說:“這杯酒俺們兩口子敬你!敬你這么多年對我們家老龐的照顧!我這人說話直,但是,腦子記事兒!如果不是你,老龐現在也起不來!這杯酒我們兩口子敬你!但是,你記住!喝了這杯酒之后,咱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!不對!不是井水不犯河水,以后我們家老龐和蔣震在一起之后,肯定少不了和你嚴厲行搞對抗!喝完這杯酒之后,咱們就是敵人了!”
龐興國毫無心情喝酒……
畢竟,這會兒根本就沒有完成蔣震交待的任務啊!
蔣震要我龐興國把嚴厲行給勸回頭!
可是,怎么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