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拉沃瑪總覺得事情有什么不對的地方。
她不相信馬山會出一個如此簡單的題,這對偉倫德拉來說簡首相當(dāng)于送分題。
濠江馬爺,絕不是個蠢人。
蘇拉沃瑪本能地想要阻止偉倫德拉答應(yīng),可是話到嘴邊,她又咽了回去。因為她深知自家少爺?shù)尿湴粒跊]有證據(jù)證明對方在使詐的情況下,少爺是不會聽她的。
而馬山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,給對手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方案。
如果偉倫德拉拒絕,就意味著他怯懦膽小,這對于自視為圣人轉(zhuǎn)世的驕傲少爺來說,是不可原諒的。
馬山甚至都沒有用上激將法,偉倫德拉就痛快地答應(yīng)了。
蘇拉沃瑪無奈地嘆了口氣,不過還是沒說什么,因為她也想不出馬山要怎樣贏?
桌上的兩塊木頭是真實的,就是從桌子上掰下來的,這點絕無可能造假。
“咱們開始吧。”偉倫德拉說。
“等一下,”馬山突然說。
偉倫德拉不屑地笑了:“馬先生,想反悔嗎?沒關(guān)系,我以圣人的胸襟允許你反悔,反正賭局還沒有開始。”
偉倫德拉的大度贏得了全場的贊嘆,這些人仿佛己經(jīng)忘了就在剛才,他們被偉倫德拉當(dāng)作籌碼推上了賭桌。在沒有反對的情況下,賭局只要一開始,他們就再不是人,而是一堆會鼓掌會移動的人形籌碼了。
“反悔?我怎么會反悔呢!”馬山站起來,走到最近的一個服務(wù)生那里,“借個打火機(jī)。”
服務(wù)生愣了一下,不過還是乖乖地給馬山拿了一個打火機(jī)。
打火機(jī)很精致,在這種級別的賭船上,即使給客人免費使用的打火機(jī),也極盡高檔精美。
馬山拿著打火機(jī)坐回到座位上,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,說:“剛才說了一大堆什么深淵之火,什么刻在基因里,什么圣人轉(zhuǎn)世,其實我真的只是想借個打火機(jī)而己。”
所有人都知道馬山是故意的,但這話又讓人挑不出毛病來。
偉倫德拉顯然很生氣,但他還是克制著自己的怒氣,冷笑著說:“隨便你怎么說,反正一會兒你輸了,我就會取下你的肋骨,到時候別哭就行。”
馬山說:“等你贏了再說,那咱們可就開始了。”
說完,他啪地一下點著火,湊向桌上的那塊木頭,竟真的要用打火機(jī)去點木頭。
偉倫德拉又驚又氣又好笑,這位驕傲的少爺甚至有點不知所措,不知該不該使用法術(shù)。用三昧真火去和一個打火機(jī)賭輸贏,感覺還沒開始就己經(jīng)輸了。
馬山的動作很慢,慢得就像電影里的慢動作,一點一點地靠近木頭,先用火苗在木頭的邊緣燎著。
木頭好像很難點著,燎了很久才冒起一縷灰色的煙霧,帶著木木材特有的香味飄散在室內(nèi)。
“嗯,是實木的。”馬山聞了聞煙味說。
“少爺,不用客氣了,這是賭局。”蘇拉沃瑪提醒道。
偉倫德拉也知道自己掉進(jìn)了對方設(shè)計的小圈套里,關(guān)鍵時刻,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,如果輸了,那么再驕傲的內(nèi)心也不管用了。
“哼,找死!”
他冷笑一聲,看著那塊木頭,念頭一起,木頭上就嘭地一下騰起一團(tuán)火焰,清凜凜的,特別干凈。而在清澈的火光里,那塊木頭瞬間就消失了,連一絲煙霧都沒有。